此刻梵森坐在沙上,颇有气势。他把外套甩在一边,搭拉在沙上,顿时一股酒气顺风扑来。他父亲喝酒了。
梵江突然猛然睁开眼睛,心还在砰砰直跳。拍拍xiong口。一看自己还躺在宿舍中。不知不觉中,又迷糊了,片刻情景又现。
记得那天,他的父亲对他说。
“江,现在都开学了,宇娃子都去上学了,你准备干什么,还窝在那破屋里吗?你也上去吧!”
梵江低头不语。
梵森也没有搭理他,因为他这个儿子他最了解,又道:“好大学咱是去不了。”
梵森眼圈通红,可能心情不好,拿起桌子上只有客人来了后才抽的烟,顿时点上了。
梵江的父亲梵森喜欢喝酒,但是从来不抽烟。他只有见过他的父亲和母亲在吵架的时候会抽几口。而梵江以前也不抽烟,自上了医学院之后,失恋了一次,这才慢慢的学会了抽烟。
梵江也是个悟性不错的孩子,听了开头,便知父亲今天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时他父亲梵森,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老子我不是供你上大学,就你考的那点分数。若是你能考上清华,北大”
梵森非常郁闷老话重提,继续道:“那你至少也考个山大呀,老子我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学,可你……”
梵森立即又抽一口烟,来缓解凌乱的心情。也许以前教育儿子,拳头和脚就是解决的问题的最好办法。
也许这已经不是梵江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本能的反应道:“爸,我知道我考的不好,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也知道打小我就不爱学习,我现在大了,我可以出去打工赚……”
他父亲的话,他终是喜欢反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从小就挨揍了。
“啪……”
梵森怒极起,狠狠的拍在玻璃茶几上,顿时数条曲曲折折的裂缝延伸到四面八方。
梵江顿时嘴张到一半,又轻轻的合拢,最后一个“钱”
给憋了回去。梵江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本以为这巴掌打到脸上了。
“你小子,有点出息行吗?啊……老子辛辛苦苦的养你,教你,就是要你现在出去打工吗?啊……你现在能干什么,你什么也不会,去工地盖房子,你没技术,难道你去端盘子,洗完过一辈子吗?啊……”
梵森此刻犹如凶神一般,气势压的梵江几乎不能呼吸。梵森此刻早已气急败坏,想不到他的儿子说出如此没有出息的话。
此刻梵江想想那天,他都害怕虽然从来挨打不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愤怒的时候。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父亲后来,再后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撂下几句话。“今天把东西收拾下,明天去送你上学,市医学院,听你舅舅说有山西医大在那有办学点,毕业后拿的是山西医大的文凭。”
“爸,我……”
梵森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回房里睡觉去了,也许真喝的太多了,还是事情已然定型。那时也只有他的父亲梵森自己清楚吧!
次日
从他们家的县城坐车赶到市里,大概有两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梵江心中忐忑不安,昨天他父亲和他的谈话,虽然短暂,但是给他的印象令他无法磨灭。
梵江坐在车后一排,同行的还有他的母亲和他父亲的同事。去医学院上学,他也想过,他的父母都是小县城里医院的医生。父亲梵森是个在当地有名的外科大夫,手术做的非常棒。母亲又是名儿科医生。
从小别人问他长大后,有什么梦想。什么科学家,工程师他都不屑一顾,只说以后长大也要当一个医生。当时医生的含义在他脑中根本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后来梵江喜欢上了计算机,更喜欢美术。可是他父亲却反对他专注那些东西,只说业余生活,爱好爱好就行了。学门正当的手艺才是正道。
也就如此吧,他的父亲便替他抉择了一切,学医。
时间恍惚,树木倒退如飞,继而楼群林立。车子不时穿过繁华的闹市,驶入北郊区,因为医学院便在那。
梵江的舅舅,林江强。已在学院门口等候多时。下车后梵江向舅舅打了声招呼,剩下的就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了。
“哎,大人之间的事怎么那么麻烦!”
等了半天的梵江,终于无奈的拎着抱走开了。也不听他们谈些什么,便向这个以后要上学的地方打量了起来,因为此刻在大门口,先看到的便是七层高的教学大楼,的确相当宏伟。与学校大门如此贴近,有种泰山压顶之感。楼下就是熙熙攘攘新生开学报道的场面了。
“江”
母亲林江秀唤道。梵江这时才回过神来。“江,你舅舅问你想学什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