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像没那么重了,林郁斐站在太阳下,喘着气想。
她回去时,孟时景不在。手机上只有简短的消息,告诉她今日有事、早点休息,最重要的是,不要随便出门。
林郁斐收起手机,坐在桌边慢吞吞吃饭,今日难得食欲大增,压在心头的焦虑和不安,全被她亲手卸下来。
向赵耘婷摊牌后,她好像从一个真空袋里挤出来,四肢舒展、心情舒畅。
夜色一点点沉下来,她没有太多消遣方式,打着呵欠往卧室走。
窗外静谧得没有一丝风声,孟时景还没有归来的迹象。
林郁斐倚着窗边看了会儿,院子里花儿谢了一半,看着十分萧索。她散开盘起的长发,躺进被窝里,数着天花板的花瓣纹路,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车灯从门廊滑过,孟时景从车上下来,钻入薄薄的寒雾,又走进他的房子。
得益于孟平乐积极划分家产,今天清点要牺牲的人和产业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否则近二十年积累的资产,他不可能一天之内算完。
孟时景慢步往上走,脚步放得很轻,他知道屋内这样静悄悄,意味着林郁斐已经熟睡多时了。
听说她今天提了离职,和赵耘婷闹得很不愉快,孟时景提着一盒定制的大灰狼造型蛋糕,放在卧室门口的置物架上。
他将门推开一道缝,看见林郁斐安静的睡颜,脸颊有些泛红,看起来乖巧极了。
林郁斐迷迷糊糊,听见孟时景在她身后叹息。
“斐斐,要等我。”
他沉声说。
孟时景不见了。
林郁斐是第三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起初莫诚的说辞是,孟时景出差了。这个借口很合理,尽管他并不认真经营公司,但他的科技公司经营状态正常,作为总裁和法人,出差是常有的事。
林郁斐给他发去消息,询问他出差的地点。
孟时景答得很含糊,“临近的城市,好几处。”
那时候,林郁斐正在填离职流程的表单,被人事喊了一声,关上手机便走了。
傍晚时分,林郁斐抵达别墅门口,夕阳从身后照过来,她足尖一块拉长的阴影,是她自己的模样。
林郁斐察觉一丝不对,院子里的保镖好像变多了。
“这里的安保是不是变多了?”
她扭头询问莫诚。
莫诚先是一愣,尔后摇摇头,“没有啊,一直是这么多,可能今天他们在外面活动,看上去显得比较多,没事的,都是正常安排。”
林郁斐皱了皱眉,不太习惯这么活跃的莫诚。他说了许多话,止不住似的,努力且严肃地向她解释。
这天的对话,停留在夜半时分,孟时景给她发来一句“晚安”
。
林郁斐睁开眼才看见,她盯着这两个字,眼皮忽地一跳,闻见风雨欲来的平静。
也许是她想多了。林郁斐照例出门去,离职前的日子是最轻松的,她卸下心理负担后,每日通勤都像一场早起的城市漫游。
她刚拉开自己的车门,身后追来莫诚的声音,“太太,我送您吧。”
这次是朝阳,从她身后照过来,她的足尖依旧盖着拉长的影子,是她的身形。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