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玉露娇,闻之便可助兴,服用之后更是能让人欲仙欲死,不知疲倦。”
“所以你就喝了那茶?”
齐云野问。
“对。我闻那一下就已经是入了局,躲是躲不掉的,我当时就有猜测,这东西下到你的茶里,为的就是配合外间那谣言,所以一定会有人来故意撞破此事,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
但只要用药的不是你,只要主子没被抓住现行,这局就彻底破了。
我用了茶,将计就计,即便不能反设计他们一番,好歹也能替主子挡了这次灾。”
“那催情香……是德住……?”
额楚说:“那催情香本来就是我们带出来的。
我们在一处时,偶尔也会用玉露娇,所以我知道。
那时我刚叫了德住来同他说耳房之事,你就吐血昏迷被抬回行宫,紧接着就听闻皇上马上就到。
我只闻了一点热茶熏蒸过的玉露娇,尚能保持清醒,但总归是用了药,已起了反应,当时茶还在屋内,皇上已进了院内,我们出去定然会撞上,我当时那种状况,若是冲撞了皇上,这事就更说不清了。
情急之下,我便喝了茶,原是想自己担下,我阿玛战功新立,即便我做了错事,顶多就是被罚离开东宫。
但德住比我想得更深一层,只我一人用了那物,没办法替主子洗脱,反倒会让人误会。
因为玉露娇只会催情,不会让服用之人乱了神智胡乱认人,我在主子的耳房用了玉露娇,没办法证明主子全然无辜,除非,有人替我泻火。
玉露娇毕竟是私隐之物,我们平素都带在身上,我将计就计喝了茶,德住也将计就计,把我们身上所有的玉露娇都放进了香炉之中。
正常闺中玩闹使用不会放那么多玉露娇,那种药量是伤身的,若真的计较起来,那便能成为我们被陷害的证据。”
“砒毒呢?”
“香炉之中一直都有砒毒,我醒来才知道。那样浓烈的玉露娇,我根本受不住,中途就已脱力昏了过去。
德住他……他用力太多,在玉露娇的作用下,气血翻涌,吸入的砒毒比我多很多,即便是太医拼尽全力,也是无力回天,所以他才会去御前求皇上赐死。
他原本也活不长了,用他一命,破了全局,保下了主子现在和以后的清誉,这不亏。”
齐云野紧紧攥着桌角,再说不出话来。
额楚平静说道:“我心甘情愿替你喝下那茶,德住心甘情愿用自己一命换来如今这结局。
我们不怨任何人,你也别再自苦了。你瘦了太多,刚才若非是见了小寒,我险些都不敢认你了。瑚图里,别折磨自己了,好吗?”
齐云野闭了眼,几番调整呼吸,才终于点了头。
额楚微微一笑,接着说:“即便我们心知肚明此事是谁做的,但没有证据就不能把此事掀开。
玉露娇下在茶里,也只会影响你,可砒毒是下在了香炉之中,目的是主子。
若当时是你们在耳房之中……后面的话,我不说你也清楚。”
——如果自己服用了玉露娇,真的被催了情闹着要做,胤礽定然会顺水推舟。
更何况,因着自己的体力日渐不支,胤礽已经素了两个多月,年轻气盛,骤然得偿所愿,依着胤礽那体力,没有个三五回断然不可能停下。
要是那样,砒毒吸入过多,便会与德住一个下场。
见齐云野已是理解,额楚才接着说:“玉露娇之事已算了结,但砒毒之事却并未结束,主子身边仍是危险的。
德住不在了,我被禁足在家,多西珲向来憨直,达春也并非极细致之人。
瑚图里,你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谣言那事,若非主子下了死命令瞒着你,若你早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提前解决,断不至于到了如今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