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子哥哥你说。”
“回京后,什么都不许跟瑚图里说。我只是受了风寒,没有急火攻心,也没有病重不能起身。
我已经同王德润和贺孟頫都交代清楚了,他们不会多嘴。召索额图侍疾是汗阿玛之意,只因我病中念着额涅,让汗阿玛想起了仁孝皇后,所以才召了索额图来——”
胤礽顿了顿,道,“当然,这本就是实情。”
“我明白了。”
四阿哥颔,“太子哥哥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跟瑚图里说。”
“多谢你。”
康熙四十一年十月二十日,康熙谕令:以皇太子胤礽患病,朕驻跸此地为时已久,应即回銮。
允礽病体虽稍愈,尚须调理,着暂留此,俟大愈后回京。
十一月十九日,胤礽上奏乞回京,康熙允准。
回京之后,胤礽才知道在他生病期间,齐云野也病了一次,折腾了小半个月才好。
其实齐云野的病说到底还是心病。
他没有跟着去山东,所以不知道详情,时间流逝,一切都在按照历史轨迹行进,胤礽在德州卧病,索额图奉诏侍疾,后面的隐患就此埋下。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了,放下了。但真的到了这时候,却也不可能丝毫不担心。
齐云野提着心不能安眠,赶上京中突然降温,夜里受了凉,当下就了病,烧得昏昏沉沉诸事不知,幸好没有分家,乐诗直接开了药方,一副药下去了汗,才将病情稳定下来。
昏睡几日之后,被齐全和来保连番劝慰着,齐云野也才渐渐放下心思,好歹是在胤礽回京之前养回了精神。
转眼,又是一年。
四十二年正月,康熙再度出巡,仍是胤礽、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伴驾,还是去往山东,将去年未能完成的巡视河工行程走完。
这次出巡,自山东一路南下,巡视过江南诸地方,到三月初才回京。
四月,包括年羹尧和励廷仪在内的数位庶吉士被授编修。
五月十八,领侍卫内大臣和硕额驸尚之隆等传上谕,观索额图并无退悔之意,背后怨尤,议论国事。
伊之党类朕皆访知。阿米达、麻尔图、额库礼、温待邵甘佟宝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威吓众人。
且索额图施威恐吓,举国之人尽惧索额图乎,亦有不惧者。
即今索额图家人已将伊告,索额图能杀害乎。
至温待、额库礼俱犯重罪流徙之人,因其年老,令回京师。
伊等应安静以养馀年,乃与索额图结党议论国事,妄自怨尤。
伊等之党俱属利口愚昧无知之徒,被伊等恐吓遂极畏惧,果至可杀之时,索额图能杀人或被人杀俱未可料。
虽口称杀人,被杀者谁乎。至索额图之党,汉官亦多。
朕若尽指出,俱至灭族。
朕不嗜杀人,嗣后尔等若与索额图绝交,将所行之事举出,尚可。
不然,被索额图株连,必如噶禇哈、阿思哈被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