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绛撑着下巴看她。
慵懒随性的模样引人遐想。
见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他话锋一转,“可惜,不能配上阿颜亲手所酿。”
“不小心碎了。”
温时颜眼神闪躲一下,“还是这里的酒更香。”
她手指不着痕迹地暗示了桌上的酒杯。
“噢?”
梁绛捻起杯子,却并不着急品尝。
“是吗?”
他用闲聊的口吻,状似无意地反问,“真的是不小心吗?”
郁明月那一耳光她分明可以闪躲过去,却硬是装作反应不及。
还有,她摔倒后,手掌也是故意蹭到碎瓷片。
“三殿下莫要胡乱揣测。”
温时颜皱了皱眉心,急了,“我……”
“阿颜。”
梁绛打断她,不想逼她临时想说辞,“为什么伤害自己?”
两人之间笼罩着窒息的沉默。
维持在表面的安宁祥和被轻易戳破。
温时颜拇指扣着纱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足以糊弄他的理由,破罐子破摔道,“我没有。”
只要死不承认就好。
梁绛摇摇头,继续追问,“是那个疯女人冤枉你,所以你想收拾她吗?”
“不是。”
梁绛不管她的否定,再往下猜,“但是你担心,若是你没受大委屈,我便不会插手,此事就会轻飘飘揭过?”
温时颜咽了咽喉咙。
没错。
她摔碎酒坛还有一层原因,是认为他不配喝。
梁绛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值得信任吗?”
“不然呢?”
温时颜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难不成你还会为我这样的人,去得罪郁大小姐吗?”
上一世,他可是为了权势,刻意勾搭过郁明月。
不然,一直是太子一党的丞相府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
“呵。”
梁绛气笑了。
他站起身,“什么叫你这样的人?阿颜,是你看轻了自己。”
温时颜不甘示弱,也站起来。
“恰恰相反,是我太看得清自己。”
她冷冷凝视着他,“你随口自称一句阿兄,我就必须感恩戴德地依附着你吗?”
“那我是什么东西?”
她咬牙,“是你高兴了来逗弄两句,不高兴……连求个全尸的权力都没有的阿猫阿狗罢了!”
梁绛好久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