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此等表情,皇上心头一震,双目猩红的质问:“是什么?”
“臣不敢说。”
“朕准你说。”
“此乃大不敬,臣不敢。”
师泰益进一步要保证。
“朕恕你无罪!”
皇上知道他老奸巨猾,必然是要确保万无一失才会说,只能顺着他,毕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过于计较得失。
师泰益先接连磕了三个头,才战战兢兢的道:“甚至是逼皇上退位,让秦王继位。”
“他们敢!”
皇上的双眼愈的猩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尽管心里隐约猜到了丞相要说的话,真听到了才现那种愤怒和冲击远他的想象。
“皇上息怒,臣只是将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那些叛军胆大包天、贪心不足,如今敢以武力要求皇上废黜太子、另立秦王,他日只怕就敢要求皇上退位,秦王继位啊。”
见此话效果甚好,师泰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进一步刺激皇上。
挑动旭城和离城动叛乱,可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的除掉秦王,让湛海麟坐稳太子之位。
最好能趁乱让太子继位,以免夜长梦多。
所以他绝不允许皇上退让!
当然,这还要多谢雨落国的使臣,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
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事成之后,要将离城“还给”
雨落国。
那离城本就是雨落国的“囊中之物”
,是秦王横插一脚,雨落国没有怪罪湛国,还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实在是以德报怨。
皇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喉头一阵阵的腥甜,鲜血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却只能生生的忍着。
这个时候他决计不能被看出任何端倪,否则恐会生变。
“皇上,老臣以为,此时不宜开战,如今各国都对我湛国虎视眈眈,那雨落国的使臣此时出使我国,也处处透着诡异,只怕是另有谋算。
若此时重兵镇压叛军,必然给其他国家可乘之机,皆时一切都将失控,我国的损失将无法计量。
倒不如在可控范围内,先答应叛军部分要求,安抚叛军的情绪,再一一分化他们,让他们难成大事。”
“韩尚书以为该如何分化?”
皇上双眸一亮,期待的看向韩尚书,难道有一个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的人。
“老臣以为,先放了秦王,让秦王去安抚那些叛军,有能力、愿意归顺朝廷的,便收归朝廷,给于合适的职位。
不愿意归顺朝廷的,可自行离去,但需承诺短时间内不可返回都城。
执意闹事的顽固分子,抓、关、杀,以威慑他人、扬我朝威风。
老臣相信,多数人都是更愿意为朝廷效力,或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何况,老臣总觉得,此次叛乱来的蹊跷,像是有人刻意挑拨,意图除掉秦王。
秦王自入仕以来,大出风头,招人记恨不足为奇。何况,离城之事,雨落皇帝当时虽未难,心中必是不悦的,难保不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韩尚书向来为人低调,少说话、多做事的奉行者,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
若是换做往常,他必然也是要沉默到底的,以免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