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以为13岁学做文章已经够惊人,12岁更骇人。
可单看文章,如何也不敢相信只学了一年。
这等天资简直是他平生见到的众学子之最!
朱先生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好好努力,莫要辜负了过人的天资。”
谢祁钰道:“学生谨记朱先生的教诲。”
朱先生心情复杂。
是他狭隘了,险些因为偏见耽误一个好苗子。
他真是……有违师表。
谢族长笑道:“往后我会让族学将银钱直接发与你,佃租也会换成银钱给你,你就莫要抄书耽误时间了。”
谢祁钰看向谢泽,见谢泽笑着朝他点点头,知道谢泽已经将话说与族长听,当即感激地又朝着谢泽作揖。
族长看他身子弱,吩咐谢泽将几位先生送回族学,自己则去了主屋。
他到门口时,主屋里还有郑氏愤怒的呼喊,进去后,里面没了声响。
罗氏赶过来扶着谢祁钰,又是哭又是笑:“快回屋歇着。”
谢祁钰笑道:“娘,我没事。”
“你都出了多少汗了,还说没事。”
罗氏心疼地拿出布巾给他擦汗,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欣喜:“祁钰你赢了,大家都夸你的文章写得好。”
谢祁钰笑着点点头,由着他娘扶着往屋子走。
经过谢鸿业的桌前,一道不甘的声音传来:“你早就会做文章,为何不说?”
谢祁钰转头看向双眼通红盯着他的谢鸿业,反问:“我为何要说?”
说了谢家就会对他另眼相看?
只要他身子一日不好,谢家便会肆无忌惮。
倒不如藏有底牌,在今日这种合适时机打出来,能拿回一些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一切都是你的意愿,不是吗?”
谢祁钰的声音轻飘飘,却让谢鸿业愣住当场。
不再多话,谢祁钰回了自己屋子。
待谢祁钰回到自己屋子躺下后,罗二舅心满意足地离开,罗氏也去忙着干家里的活。
足足躺了一刻钟,谢祁钰才缓过劲。
他无奈自嘲,就算自己文章做得比谢鸿业好,光是这副病弱的身子就无法与谢鸿业比。
撑着坐直身子,将摆在炕边的书一一往炕上搬。
九十二本书全部传送走后,又将布袋打开,把自己买的瓷器茶具和砚台一并传送过去。
很快对面来了陆槿的回信:“好多书!谢祁钰你上回买的好多书这回又买了,原来你也跟我一样记忆差。”
透过文字都能感觉对面的得意。
谢祁钰心情轻快起来:“这些书你都可拿去卖,重复也不要紧。”
陆槿正整理堆满桌子的书,看到字条时第一反应是将书抱紧。
卖书?
她还没看全,怎么舍得卖?
谢祁钰下一张字条做了详细的解释:“想在研讨会保下专业,光凭你一己之力实属艰难,不如将这些书卖与那些研究越史之大家,让越史研究有所推进,也能有许多大家为你保驾,借力打力更为省事。”
陆槿高兴地把字看了又看。
好主意啊。
陆槿兴致勃勃地回信:“这些书如果送出去,肯定会引起众多研究越史的大家哄抢。”
还是要先挑一波,把重复的书籍送出去,只有一本的她都要留下来自己看。
这些古书还是要把原本拿出去才有可信度,如果是复印本,大家不会相信。
“愈花费重金,世人愈会珍惜,古籍只陆姑娘一人有,卖高价才更易让人信服追捧,姑娘也可收获些许名望与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