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紧迫感越发激烈。
好在大房和主屋并未再找他。
翌日是谢守忠送的谢鸿业去上学,当天晚上回来时,谢守忠眉眼间难掩喜色。
谢祁钰回家与他打招呼时,谢守忠双手背在身后,侧头看了会儿谢祁钰,嗤笑离开。
等谢鸿业休沐回来,一改直接的瑟缩怯懦,竟变得很有几分朝气,显然在县学日子过得不错。
谢祁钰并未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县试正式开始报名了。
想参加县试,需得一名廪生作保,还需五个考生互相作保。
廪生实际也是秀才,因享受官府每年补贴,地位比秀才高出不少。
想要成廪生,或在童试中取得极优异成绩,又或通过岁考。
因此廪生地位比普通秀才高上不少。
谢氏一族没有秀才,更别提廪生,只得找外援。
这位外援便是罗家大舅罗松茂。
罗松茂虽一直没有中举,每年参加岁考成绩却极好,是吃皇粮的秀才,十里八村都听说过他的名头。
每当县试报名时,许多村子会请他去给村里考生作保,他在这段日子是极忙的。
谢族长把他请过来,已是腊八当日。
村里要参加县试的十二个考生全在族长家的堂屋里。
除了谢鸿业,其余全是族学甲班的学生,谢祁钰站在正中间,只用稍抬眸就能看到大舅坐在上首。
就连谢族长也只能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作陪。
谢族长拿着册子点个名字,学生就会上前一步,等着族长念出族谱里的祖上三代。
罗松茂将人记住后,会在自己带来的册子上写几笔。
谢鸿业是倒数第二个上前的人,谢族长照例念了名字,又将祖上三代都念完,这才笑着对罗松茂道:“罗先生,鸿业进了县学,是我们村的好苗子,明年最有希望中的就是他。”
谢鸿业激动地用余光瞥向上首,希望罗松茂能夸他几句,这样他在县学更有底气。
“县学里的学生自是了不得的。”
罗松茂不咸不淡应了一句,却让谢鸿业心中的盘算落空。
罗松茂夸的是县学的学生而不是他,这让他难掩失落。
见罗松茂兴致缺缺,谢族长在心底深深叹口气。
这位罗廪生为人正派,往常也多帮人作保,却分文不取,比其他收取钱财的廪生比声望高上不少。
若能得他一句夸赞,或许对县试有利。
谢族长并未多话,目光灼灼看向站在最中间的谢祁钰。
其他人不夸也就罢了,自己外甥总要夸两句吧。
思及此,谢族长脸上带了笑意:“祁钰你出来。”
谢祁钰上前一步,朝着罗松茂行礼:“罗先生好。”
谢族长笑着看向罗松茂:“这位就不用我念祖上三代了吧?”
廪生作保也是担着风险的,若作保之人并不符合科考条件,一旦被查出,作保的廪生也一同受罚。
罗松茂虽不收银钱,却要将祖辈三代以上均弄清楚,才有了今日的点名,确保考生不在朝廷规定的四类禁考人员之列。
所谓禁考人员,即从自己往上三代先祖中有贱籍、商人、重罪犯人等外加一个正在服丧期间之人。
罗松茂道:“既然不念祖孙三代,那便由我考考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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