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陈家给徐县令递话,徐县令就派人把谢祁钰查过了。
确有痨病,又没靠山,既然陈家都递话了,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
谁曾想没几天,知州竟派人上了门。
他当时笑呵呵对来人道:“能让知州大人记住,必定是才华横溢,便是得了痨病也该让他报名。”
他拿捏不准知州大人的态度,只能出声试探,知州的回复“科举一途,为的是选拔人才,谁也不能越过律法办事。”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用照顾谢祁钰,将他当成普通考生。
徐县令猜测知州大人顾念谢守信的忠义,不忍其子无法参加科考才出手帮忙。
可谢祁钰能请动知州,也足以证明其有些能耐。
此次被偷五十两,又人尽皆知,还让谢家与陈家打起来,此事定然有其在背后推波助澜。
陈家多次出手,却未占到多大便宜,徐县令可不认为一切都是凑巧。
“谢祁钰多大了?”
“今年已经18了。”
大越说的都是虚岁,无论几月出生,过完年都自动加一岁。
谢祁钰在腊月十九才过17岁的生辰,距今不到一个月。
“如此巧思不知有多少放在读书上。”
徐县令对谢祁钰的心思很是不喜。
不甚大的年纪,竟已老奸巨猾了。
……
陈家发生的事谢祁钰并未看到,不过从谢守忠肿起来的双眼可推测一二。
他哂然一笑,将这事当笑话说与陆槿听。
“谢守忠天天巴结陈家来害你,现在好了吧,被陈家打了,以后也攀附不上陈家了。”
谢祁钰眸光微闪:“陈家自持书香门第,轻易不会动手,或许大伯并未吃亏。”
陈家再觊觎他爹丢下的基业,也未对他动过手,多是明里暗里使绊子。
戴上了面具,轻易舍不得取下来,必然是被逼急了才会露出獠牙。
陆槿看得一愣:“你的意思是你大伯也动手了?他不是巴结陈家吗,怎么敢动手得罪陈家?”
谢祁钰:“如今陈家有了把柄在他手里,自是与以往不同。”
陆槿瞬间明白过来:“你是说这次偷盗的事?”
谢祁钰:“正是如此,陈序乃是读书人,最重名声。一旦当贼人的事传出去,必定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可惜你大伯不会轻易传出去,他也参与了。”
陆槿很遗憾。
要是能让谢守忠自爆就好了。
看到字条,谢祁钰轻笑一声。
不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伯定会以此要挟陈家。
陈家本以为吃掉谢家如吃鱼般简单,如今却被根鱼刺卡住,定不会好过。
谢祁钰再提笔,字迹一如往常:“若有功名在身,他们也就不敢再将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字条传到陆槿手里,陆槿便叹口气。
谢祁钰虽然聪明,但是太善良了,不能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这样的好人太吃亏了。”
谢祁钰自嘲一笑。
她对他一无所知。
这样也好。
再落笔,语句仍旧温和:“坏人总会得到惩罚,何苦为了他们伤神,陆姑娘怎的这般早就要回校?”
陆槿便也说起自己的事:“杨老他们轮流给我打电话催我尽快回去,跟我说有个超重大的突破,而且升级版的听证会也马上要开始了。”
说到这里,陆槿深吸一口气:“硬仗,就要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