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笑道:“听说啊,有一年,那山上的二当家,受了严重的刀伤,后来就把那个大夫给抓走了,没几日,那些山上的人高兴的把他送了回来,还送了很多银子给他,他没收,他只说,以后抢劫归抢劫,但是不能害人性命,那山寨的人啊也都答应了。”
柴兴隆听的也是心里暗暗点头,先不说这个大夫医术是不是很高明,单就给强盗立规矩这一点,就非常令人敬佩,柴兴隆问道:“那这大夫叫什么名字?”
那老人道:“叫什么不知道,但是我们都喊他“大药葫”
!”
“大药葫?”
柴兴隆念叨了一遍,心想这称呼好生奇怪,不觉问道:“你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老人摇头道:“这个不知道哇,只知道他姓胡,自从他到那片荒草野地住下后,就开始背着他的药匣子在镇上给人瞧病了,孩童们见他除了背着药匣子,腰间还拴着一个大葫芦,所以就喊他“大药葫”
了,他也不生气,反而还挺高兴啊,久而久之,就喊顺口了,这是个大好人啊,谁家有病人啊,不管有钱没钱,他都给瞧,只要管顿饭就好了。”
柴兴隆心里的敬佩更是油然而生,感叹道:“现在这世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仁义大夫,真的是人间幸事啊……”
“之后啊,他的医术在方圆百里都出了名了,以至于外乡的人,都不辞辛苦而来啊,路过那个山头的时候,只要一人给二十两白银就能过来了,后来那山上的强人从这些客商们手里得到了钱财,就很少来我们镇上抢东西了,前些日子他们需要马匹,就把村里仅有的几匹马,都给骑走了……”
那老人显然是个话痨,再说下去,估计连上辈子的事都说出来了,柴兴隆赶紧尴尬的笑道:“老人家,我们这就去那边找那个什么“大药葫。”
说完,就招呼匡威海他们赶紧离开,再耽搁下去,害怕会出乱子,因为他看出那些人里有的眼神直往那群姑娘身上瞄,眼里的贪婪都快写在脸上了。
那老人还想继续再说,见人家要走,也不好再说话了,只是叮嘱要小心,柴兴隆谢过之后,一群人就开始向着南边行去,路上的杂草重生,野蛮生长着,也无人打理,这时没有外人了,一群女人又开始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正如那老人所说,也就走了约摸十来里地,远远看去,前方有几间别致的茅草屋模样,用竹竿小栅栏围了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外面三三两两停着些马车,还有一些马吃着地上的野草。
柴兴隆对匡威海说道:“老管家,看来那老人家说的没差,这里确实有马车,只不过都是别人的,不知道能不能卖给咱们。”
“很难!这些马车都是来看病就医来的,不可能卖给咱们。”
匡威海说的一点不错,毕竟这些看病的人,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柴兴隆点头道:“这点,我猜到了,但我还有另一件事想要去看看。”
匡威海岂能不知柴兴隆所想,问道:“少爷是想看一下这个大夫是不是能将十五断肠丹的毒给解了?”
柴兴隆点头道:“正是如此!”
随后柴兴隆将柴如意喊了过来,将此事说与她听,柴如意也没意见,柴如意扭头看着那群嬉闹的女子,苦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心疼。
柴兴隆小声道:“老管家、姐姐,你们两个带着她们在这里等候片刻,我一人先进去看看。”
匡威海叮嘱道:“少爷,一切小心!”
柴兴隆点点头,也没说话,径直向着茅草屋舍走了过去,来到木头大门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桃符一样的东西挂在门梁中间,巴掌大小,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不像字,也不像物,柴兴隆也没在意,见大门没关,往里面看去,见屋里面有一些人,院子里也三三两两站着几个闲聊天的,料想是来看病的,不觉笑道:“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些人在此,看来这大夫也许还真有两下子。”
说完,柴兴隆抬腿进了院子,见院子里晒着好些不知名的中药材,药味扑鼻而来,使人精神气爽,走近那些人后,抱拳一礼道:“各位兄台,敢问这里可是“大药葫”
大夫的……贵府?”
那在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见这个年轻人询问,纷纷转身,也是还了一礼道:“此处正是神医“大药葫”
息足之所!小兄弟莫非也是来瞧病的?”
柴兴隆点头笑道:“正是,正是!”
正在此刻,院子里的另一间茅草屋,本来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了,然后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快步向着另一边走去,那里应该是此处的茅房之处了,只见这年轻人眼神甚是犀利,扫了一下柴兴隆他们,也没说话,径直去上茅房方便去了。
柴兴隆尴尬的一笑,然后向着正堂走去,只见左边有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人,脸色红润有泽,右手捋着胡子,闭着眼用左手给人把着脉,屋里有些人都在围观,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柴兴隆也是一言不的走近前去。
没一会儿,那个大夫模样的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道:“夜间多梦,虚汗甚多,此乃夜梦盗汗之症,给你开一个当归六黄汤方子,煎服三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