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跟夫人无关,
不要趟这趟浑水,裴某有武艺在身,谁也拦不住……。”
“裴大哥武艺高强,卿燕自是知道,但成都城内外数万大军,此刻已在渡口布下天罗地网,纵使恩公武艺再是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夭娘姑娘还有身孕,更不能轻易涉险……。”
马车内的夭娘紧紧咬着嘴唇,纵然心如刀绞,仍默不作声。
她此刻很想冲出去对吕卿燕大吼一声: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可她怕裴凉伤心,更觉得如今的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裴凉还在劝吕卿燕回去,但这个外表温婉柔弱,内心却固执坚毅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
“恩公只有胁迫着我,才能安全离开成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裴凉听罢,还是摇了摇头。
“恩公心里清楚,这是最好的办法,就当我还了这救命之恩,行吗?”
吕卿燕突然现出乞求之色
“咱俩之间的恩情已经还清了,我不能害了夫人!”
裴凉又拒绝了。
“裴凉”
吕卿燕突然喊出他的名字,眼眶都开始泛红了
“我今生不想呆在刘瑾言这个畜生身边了,你就算帮帮我都不行吗?”
裴凉实在想不到吕卿燕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吕卿燕勇敢地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直到眼眶都噙满泪花,目光依然没有任何闪躲。
裴凉面色沉重。
这时马车的帷裳突然掀开,夭娘探出身子,冷冷说道:“姓裴的,你有没有良心,
吕姑娘如此哀求你,你为何不答应?”
吕卿燕初闻夭娘此言,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而且夭娘对自己的称呼由“刘夫人”
变成了“吕姑娘”
,这就代表了她的态度,说的不是反话。
裴凉终于点了点头,不再犹豫。
当刘瑾言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率着大队人马追上吕卿燕的马车时,袁千秋才不紧不慢地停下了车。
“夫人这是去哪里呀?”
骑着高头大马的刘瑾言越众而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马车里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刘瑾言眉头一皱,正要命令手下把夫人请出来,忽然见那袁千秋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模样,不禁神情大变,慌忙下马,猛然掀开马车的帷裳时,他整个人都犹如五雷轰顶,骇退数步。
“夫人呢?”
刘瑾言仿佛疯了一般冲上前抓住袁千秋的衣领。
袁千秋懒得回话,摇头表示不知。
刘瑾言气得咬牙切齿,大手一挥,数位侍卫快速奔来,将他当场拿下。
桃花渡是刘瑾言重点布控的区域,足足有一千名手执刀盾的士兵和上百名弓箭手在此,就算裴凉乘船离开了这片水域,还必须再通过水牢关才能彻底离开成都。
当一辆马车驶来之后,所有士兵的神情都严肃且紧张起来,弓箭手更是拉弦搭箭,严阵以待。
裴凉低头说了一声“得罪了”
吕卿燕被他一把拽了出来,五指扣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