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觉。”
“你一天除了吃饭睡觉,能关心点别的嘛!”
“看书,练剑。”
裴凉接着说道。
夭娘叹了口气:“我告诉你,吕家一定发生了什么,我看到府里的丫鬟仆役,暗地里都满面愁容的,想来不是件好事!”
这两天夭娘出去走动,总能碰见一些下人,行礼时神色虽然依旧恭谨,但眉宇间的愁态却是遮掩不住,夭娘也曾私下问过,府里可曽发生了什么事,但丫鬟们都是三缄其口。
夭娘身为客卿,相府规矩又大,自然不好多打听什么。
裴凉劝慰了两句,让夭娘别胡思乱想,若真有什么事需要他们知道,方伯肯定会派人通知。
最后夭娘缠着裴凉要他留下来陪自己一会儿,裴凉拗不过,就陪她到花
园里散散心。
中午夭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期间见裴凉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夭娘又埋怨起来:“你个大男人怎么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不会帮帮忙嘛?”
裴凉本来只带了张嘴,这下倒好,什么洗菜削萝卜类的琐碎都得干。
夭娘不时抬头看看那男人忙碌的样子,含情脉脉的眼神里都是满足。
幸福很简单,一粥一饭足矣!
……
相府西院,吕溱书房。
吕卿燕焦急地走来走去,方伯一旁安坐。
今儿一大早,皇帝就派太监前来传旨,召大学士吕溱紧急入宫面圣。
这次召见,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宣旨的时间和来的人,圣旨是卯时到的相府,说明皇帝寅时便已下旨,什么紧急的事要这位九五之尊连夜下诏。
这次奉诏的太监也不是宫里当值的,而是身穿司礼监装束,宣完圣旨便走,根本不给人塞银子探听口风的机会。
吕卿燕也是后来才知晓的,此刻都过了未时,吕溱还没回来,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只有在方伯面前,吕卿燕才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皇帝目前还没这个胆子,敢撕破脸,依老奴的判断,这次也只是为了探听我们的虚实。”
听完方伯的话,吕卿燕脸上焦虑之情并未减少。
“我只是担心皇帝会兵行险着,抢先动手!”
吕卿燕说完,转身坐回方伯身旁。
方伯沉思片刻,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自安国侯吕固前线遇
袭的消息传来,吕卿燕已经连续两天茶不思,夜不寐,忧伤之下,整个人都消瘦了。
虽然吕固性命无忧,但对吕家来说,这无疑是极其不利的消息,很可能打破与皇室之间微妙的平衡。
这时候,如果皇帝按耐不住,抢先动手,那局势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稳妥起见,老奴这就潜进皇宫一趟。”
“不可,万一被发现,就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吕卿燕急忙说道。
方伯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
吕卿燕一阵沉默,她也想到了,可神色却多了几分犹豫。
方伯看出了吕卿燕的心思,连忙说道:“此事我来出面,以裴凉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危险。”
吕卿燕思虑片刻,才点了点头。
———
夕阳西下,飞鸟相与还。
一对少年少女走在山间小径上,男孩步伐拘谨,女孩神态自若。
“你不用这么紧张,山路我经常走。”
手执竹杖的薛晚亭转头一笑。
卢雨习惯地点点头,赶紧收回虚拦在女孩腰前的手。
“我怕有石子绊到你。”
“无妨,我会把它挑开。”
说话间,薛晚亭做了一个示范,一枚大了点的挡道石子,被竹竿精准挑到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