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好久不见,sha,我可以进去吗?”
&1dquo;当然。”他把门打开,&1dquo;随便坐。”
&1dquo;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房子很不错,就是太空了点。”
格蕾丝称赞了两句,坐到景明送的沙上,开门见山说,&1dquo;我这几天正好在纽约参加一个公益活动,卡尔打电话预约,说你这段时间的状态不佳,也是凑巧,我那边结束了,就过来看看你。”
宁一宵点头,&1dquo;要在这儿咨询吗?”
&1dquo;都可以,我当然是希望咨询环境越轻松越好,这样你会没那么封闭自我。”格蕾丝笑笑,&1dquo;你太忙了,很多次预约最后都没去成,这对你的恢复可不好,来,坐到我面前这把椅子上吧。”
宁一宵犹豫了片刻,还是照做了。他显得很安静,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方才有过情绪波动。
&1dquo;最近身上的旧伤怎么样?”格蕾丝关切地问道。
&1dquo;还好。”宁一宵半垂着眼。
格蕾丝笑了笑,&1dquo;纽约的冬天可是很难熬的,我才来了几天,身上的风湿就已经受不了了,何况你之前那么重的伤,还是要好好保养。”
宁一宵点头,&1dquo;谢谢。”
格蕾丝注意到他的着装和环境:黑色的高领针织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的皮肤很干燥,甚至泛红炎;桌上的摆件为数不多,其中就有他的皮手套和免洗洗手液。
宁一宵偶尔会走神,睫毛很轻微地抖动,眼神不知聚焦在哪里,通常这种时候,他都是在心里数着某些物件的数量,来来回回,以求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1dquo;sha,我要开始今天的咨询了。”
宁一宵抬眼,这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很脆弱,但也只持续了短短一秒钟。
&1dquo;好的。”他点头。
格蕾丝打开了记本,开始记录宁一宵的回答。
&1dquo;最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她问。
宁一宵沉默了片刻,坦诚说:&1dquo;我遇到了我的前任。”
他的眼睛望着左下角,无法直视医生的眼睛,声音很低沉,甚至有些哑,&1dquo;他过得很不好,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外婆生了很严重的病。我以为我看到他会很恨他,或者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并不是。”
格蕾丝展现出极大的耐心,&1dquo;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你有什么样的感受?”
&1dquo;很矛盾。”
格蕾丝点头,&1dquo;详细说说看?”
宁一宵静了一会儿,&1dquo;看到他痛苦的时候,我也会痛苦,但同时,我会不断地回想他离开的场景,每一句他说过的话,还有那天之后生的所有事,我就&he11ip;&he11ip;很想恨他。”
&1dquo;看到他的时候,你会产生思维反刍,不断地想起被伤害的片段,是吗?”
&1dquo;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