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月潜意识的觉得,他应该依赖祁遇。因为祁遇陪伴著他长大,看著他一步一步从少年变为青年。他知他懂他,他想要什麽不想什麽,祁遇无一不知。
或许在这步步为牢的阴暗老宅中,祁遇才是他唯一的依靠。
祁遇坐在床边,他温柔的看向乔松月。他将自己的手送到乔松月的手边,让他一直牵著。
此时两人的位置仿佛发生瞭变化,祁遇变成瞭饲养者,而乔松月变成瞭那隻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有祁遇在身边守著,乔松月很快就睡著瞭。他在睡梦中呢喃:“祁遇,你别离开我。”
睡梦中,他的世界是白色的,脚下是温凉的湖水。他躺在湖心的中央,祁遇就在他的身侧一直陪伴他。仿佛天地融合,他们在很久之前便是彼此陪伴。
在乔松月睡下不久后,秦傢的老夫人让人请祁遇过去。
在离开之前祁遇给乔松月掖瞭被角才走。
敞亮的厅堂中,一位近乎六十岁的老妇人端坐在太师椅中,她一手拄著隻翡翠手杖,一手撑在茶几上,静静地等著祁遇给她行礼。
“澜岸夫人。”
祁遇弯下腰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头是垂著的,这个礼做的著实漂亮。
澜岸扫视瞭祁遇一眼,便开口让他起来。
随后又问:“水镜,带回来瞭吗?”
我允许你们碰他瞭吗。
“没有,水镜被傅乘光带走瞭。”
祁遇轻声开口,厅堂之中空旷无声,就叫一滴水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澜岸听后,漂亮的细眉先是微微一拧,随后开口让门外的两个守卫进来。
“云缨,飞歌,你们两把祁遇带下去吧。”
“明天的祭祀,你就不用去瞭。”
澜岸摩挲著光滑的手杖,指尖豔红的豆蔻彰显若影若无的戾气。
一向敬重秦傢老夫人的祁遇在今天却难得反驳出声:“水镜失踪与少傢主无关。”
“没有取回水镜也是我的失职,这些与少傢主毫无相关。”
“夫人请让我明日陪同少傢主一起参加祭祀大典。”
祁遇弯下腰祈求澜岸能够再次给他赎罪的机会,可没想到澜岸都没看他一眼,隻是继续打量著手中的翡翠手杖,她示意云缨、飞歌两人强行带走祁遇。
可是祁遇这次并不打算妥协,他自出生就被秦傢掌控在手中,十年,二十年。他就像一隻被锁住的鸟,有属于自己的翅膀却不能飞向囚笼外的世界。
他总是被人控制者,去执行那些他根本不想执行的任务。而那些任务却总是充满危险和致命的,多次他重伤昏迷,流血不止,秦傢的人仅仅是把他送进医院后便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