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几乎都是错的,现在年过半百,实属悔之晚矣”
可卿听后出言宽慰道&1dquo;鹤一的徒弟在姑苏招兵买马,前辈与其心痛后悔,不如前去寻她们,共同讨伐五毒教,也算能弥补一二”
鹤澜听后没有表态,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放在桌上,看着姒墨轻声道&1dquo;骤然相逢,我没有什么东西可赠予给你,这把剑便当做重逢的见礼”
嘴上说是给姒墨的见礼,可鹤澜怎么会不知姒墨没有半点武艺,再好的剑也同她无缘。只是今日一路跟着她们,见她们二人举止亲密想必关系不俗。若是自己送旁的,姒墨断不会收,但这剑正好与她身旁的女子相配,她定然会收下。
果然不出所料,见姒墨没有推脱,这些年的心病终于少了几分。
这一糟过得有惊无险,送走鹤澜后可卿锁好了门,看着一语不的姒墨有些疑惑起来&1dquo;故人相逢,且她是你的长辈,你为何对她如此冷淡?”
&1dquo;我的母亲因她而死,心中对她还是有芥蒂的”
因她而死?可卿终是聪慧,再联想到江湖中的一些传闻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1dquo;她们的关系也同你我一般?”
姒墨点点头,平静的眼神中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哀愁&1dquo;只是后来两个人的关系被公之于众被江湖不容,鹤澜狠心独自离去。在她离开的那些年来,我的母亲每日都在寻找她,久而久之引起了江湖一些人的不满,联合起来杀了她。
他们的手段十分残忍,若你得见,这一生都不会再忘却。等我母亲死后鹤澜才现身,许是因为愧疚,便将我带在身边同鹤一一起扶养。”
可卿听后恍然大悟,原来鹤一迟迟不肯将自己的心意坦白,并不是因为她胆小,而是为了保护暖青。而姒墨如此谨慎,也并不是怕被人唾弃,而是担心被人迫害,走了她母亲的老路。
姒墨见她若有所思,知道她聪慧非常,定是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也便不再同她解释什么,起身将药炉上的药倒在碗中。
&1dquo;莫要再想了,那清风剑你留下用,应该比旁的趁手些”
可卿闻言拿起桌上的那把剑仔细看了看,这剑轻薄锋利,且比寻常的剑长了一寸,确实比自己以前的剑用起来顺手。
&1dquo;我的冷玉剑在与那个灰衣人争斗时断裂了,玄阴剑又同沈雪澈埋在了一起,这些日子正愁没有趁手的剑,这剑倒是来得凑巧”
哪里是凑巧来的呢?这清风剑分明是鹤澜在林间试探她武艺时觉她没带兵器,今晚登门做的个顺水人情罢了。姒墨虽是看破了,但也没有明说,一是这些年过去了,恩怨已经消了大半,二是因着可卿现下确实缺了一把好剑,送给她防身也是好的。
姒墨瞧她喜欢担心她会抱着端详一夜,便起身将已经晾凉的药端到她面前&1dquo;吃了药便早些睡,不可贪晚”
可卿听她的意思是今夜又不同自己一起睡,捧着剑的手不由得顿住了&1dquo;最近这些日子生什么了。为何不肯与我同睡?”
&1dquo;你的伤需要静养,我的身子最近也经不起折腾,若是与你同睡恐又不得安宁。”
这话听得可卿耳朵一红,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后朝她张了张嘴。姒墨知意,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小心解开后将蜜枣塞进了她的口中。
可卿瞧她的白帕中间似有一抹红,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想要去细看但被姒墨拦下了,只说是上面绣了一枝梅。
&1dquo;今晚留下吧”见她又要拒绝,可卿又道&1dquo;若我想做什么,你将我迷晕便好”
姒墨摇头笑了笑,临走时低声在她耳边道&1dquo;不是怕你,是担心我会忍不住”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上一刻还言笑晏晏的人现下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忧愁。犹豫了半晌还是从床头取出了一个粗口小瓷瓶,随后便是熟练的掀开袖子取血,原本白净的手臂内侧现下多了数道刀伤。
可卿右臂中的毒太过顽固,寻常的药材已经无济于事,自己现下也没有精力为她行针排解,只能以自己的血为药引慢慢为她疏通。她太过聪慧,自己突然不肯与她同榻而眠,定会引起她的怀疑,今夜勉强糊弄了过去,过几日又该想些其他的法子了。
待到瓷瓶装了大半,姒墨才为自己敷上止血药草。接着又往瓷瓶中加了大量的药蜜与药粉,搅拌均匀后将几颗蜜枣放进去浸泡。
可卿学过些药理,若是将血加在汤药中她定会觉,所以姒墨只能等到她喝过极苦的药汤后,在暂时的味觉失灵间喂她吃浸泡过药血的蜜枣,以此保证不被她觉。
姒墨心细至极,做事也无丝毫纰漏。由此可见,叶赫前辈的确慧眼如炬,他当初的担忧也并不道理:姒墨心机重,城府深又薄情聪敏,若是她想害小汝,谁都觉不了。
只是叶前辈没想到的是,自家女儿将这个薄情聪敏的女子吃得透透的,姒墨的心机城府全部都用在护住可卿身上。
第62章相思郡诉灯山
一晃又过了几个月,叶赫已经闭关结束,可卿右臂的余毒也除尽了,已经可以拎得起长剑,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想必便能恢复如初。
暖青一行人在姑苏也有了不小的势力,五毒教这些日子行事也隐蔽了些,一切都似乎向好的方向展&he11ip;&he11ip;只是,因着天气渐冷的缘故,姒墨的身子又慢慢虚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