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后悔了答应过来,此刻抱着碗蔬菜沙有点手足无措。电视里在放个节目,周围嘈杂得听不清楚台词。演员动作夸张,当是默剧,看一会儿也能品出点儿意思。
她是在哪儿都能苦中作乐的性格。
寿星总算注意到她这个落单的羔羊,搬了张高脚凳往她身旁一坐,“学姐。”
他酒可能喝多了,上脸,耳朵都透着红。头埋下去,枕着手臂。
苏南愣了下,“喝醉了?”
江鸣谦摇摇头,过会儿,从臂间抬起头,望着苏南笑了一声,“吃点你的沙拉。”
苏南递过叉子。
江鸣谦却将她手一捉,叉了点儿生菜,就着她的手,就这样喂进嘴里。觉察出苏南有点抽手的意思,但却用了点儿力,没让她成功。
苏南尴尬,但大部分不是因为江鸣谦的动作,而是因为对面的注视。
隔着三四米的吧台椅上,慵懒放松地坐着。白衬衫袖子挽上去,手指捏着酒杯,旋转的灯光照得他神情不明朗,但就能觉出点儿看戏的意思。
苏南真没发现陈知遇什么时候到的。
兴许早就在那儿了。
江鸣谦吃完沙拉,心满意足地跳下凳子走了。
苏南捏着叉子,进退不是。
片刻,她看见对面要笑不笑地,冲她勾了勾手。
沙拉碗立时就端不住了,觉得沉,还烫手。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把叉子一丢,滑下高脚凳,走过去。
她今天上半身穿了件有点儿复古样式的衬衫,下半身是条深绿色的高腰齐踝的绒裙。头发披下来,脸上化了点儿妆,很淡,唇上抹的唇彩也快给吃没了,也是很淡的粉色。
以前没看她这样穿过。在学校里,她总是衬衫牛仔,一件藏青色和一件姜黄色牛角扣大衣换着穿。学生气很足,换言之也很不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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