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这世上有马匪作乱,脸色顿时一白。
不会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尽力安慰自己,表情却逐渐阴沉。
就在他心慌意乱时,一道高亢的婴儿啼哭声从远处传来。
他立刻听出这是落落的哭声。
而哭声的方向,正是大河村里。
他捡起一截木棍就冲了出去,眼里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敢欺负他的老婆孩子?
一路狂奔而去,终于在一条巷子里追了上来。
只见沈翠云怀里抱着嗷嗷大哭的落落,一只手还死死着拽着一口熟悉的大锅。
而另一边,陈长青抱着那口大锅,表情凶狠地骂道:“你这瘟鸡快松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老子的鱼汤!再不松手老子打死你!”
沈翠云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陈长青。
眼看着这一大锅的鲫鱼汤就要被抢走,急得都要哭了。
“明明是你偷我们的!却还倒打一耙!这是二郎钓了一夜才得来的鲫鱼,我说什么也不放手!”
陈长青见这个一向任劳任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弟妹,今天竟然敢跟他顶嘴,顿时怒不可遏。
“该死的瘟鸡,这口锅是我们老陈家的,谁允许你用它熬汤了?”
“这明明是分给我们二郎的锅,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了。。。。。。”
沈翠云是又急又气,激烈争抢之下,怀里的落落几乎都要抱不住了,可她又怎敢松手?
这可是家里唯一一口铁锅,如果二郎回来发现是她弄丢了锅,恐怕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还有那鱼汤,可是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早上,怎能甘心被人夺走?
“老子说这锅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还敢顶嘴?还有这野种哭得老子心烦!在这号丧呢?”
说着,陈长青就要伸手去抓落落,沈翠云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落落连连后退。
可因为这样,手里的铁锅也是被陈长青直接抢了过去。
陈长青终于得手,顿时抱着铁锅得意大笑起来。
这一大锅的鲫鱼汤够他饱饱的吃上一大顿了。
而且还平白多了一口铁锅,真是赚到了。
沈翠云眼看着鱼汤就要落入他人口中,心疼地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能不心疼吗?
那可是她精心熬了一早上的鱼汤,为了等二郎回来一起吃,她连一口汤都没喝呢!
此时她真希望天上掉下来一块大石头,将陈长青这个无耻的小偷直接砸死。
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就听到一道破空声,一块石头飞来,精准无比的砸在陈长青的脑门上,这一下力道不轻,直接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是哪个遭瘟的乱丢石子?”
陈长青叫骂着抬头,瞧见巷子尽头那边缓缓现出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刚刚被撵出家门的窝囊老二吗?
刚才是他丢的石子?
陈长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捡起一枚石子,嘴角微微一扯。
看来这圆满钓技还是有点用的。
用抛竿的手法抛石子居然如此神准。
“我当是谁家掏粪坑呢,原来是你这张臭嘴没把门。”
陈长帆手腕一抖,石子精准命中陈长青的嘴,门牙直接被打落。
“既然这门牙不管用,那就别要了!”
门牙被打掉,陈长青发出劁猪般的嚎叫声。
也顾不上提着那口大锅了,哭着就回家去找爹娘。
“爹!娘!那个废物二郎。。。。。。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