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这话说的有点奇怪,好像祝温卿和司桁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在场的人又都是聪明小娘子,自然听出梁月的画外音,一时间纷纷多想。
按照司世子桀骜不驯的性格,怎会如此听话挨罚,还没有生气?
她们还记得去年冬季司桁砍断人手之事。
小娘子们互相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终一同看向梁月去。
梁月眼底有几分嫉妒,刚才许老三跟她说,司桁对祝温卿不一般,她压根不信,当场讥讽他,祝温卿什么货色,司世子怎会对她感兴趣,许老三欲言又止,连续叹了几口气,多看了她几眼,背身离开,待他离开后,她越细细品味,越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司桁貌似、真的、对祝温卿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她又想到自己花了一百两买他作业,却连跟司世子一句话都没说上,就更加厌恶祝温卿,她那个丑八怪,凭什么!
不过,眼神外则是更多的不屑,司世子向来是最喜欢美的事物,他万万不会对祝温卿感兴趣,定是祝温卿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引起司世子一时的兴趣。
“所以,劝某些人收起不合时宜的想法,别到时候搞的覆水难收,结不了业。”
梁月声音尖尖,秦韵眉头直接拧巴住,恶狠狠瞪着她,胸腔怒气震的她胸脯起伏不定。
她这是在阴阳谁呢!
秦韵忍了再忍,娇生惯养的性子让她再也忍不了,直接提步朝梁月走去,却被祝温卿一把按回在原位。
祝温卿冲她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秦韵坐在座位半晌,看着那双清冷水眸,慢慢意识到真动手了,对女子名声不好,可是!这么说谁能忍!
她再看看祝温卿,祝温卿像是没听到那些话似的,继续临摹大字。
为什么要忍?
她很不懂!
学堂气氛不知何时竟然诡秘起来,梁月摆着高贵的千金做派,其他小娘子要不不说话,要不附和着梁月,秦韵越待越是愤怒,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憋屈过!
就在她即将要再冲出去的时候,祝温卿放下毛笔,轻描淡写道:“我们走吧。”
祝温卿、秦韵在走出门槛时,还听见梁月轻轻地、不屑地“哼”
一声,伴随着她还翻了一个白眼。
顿时秦韵浑身刺竖立起来,就要反身冲回去,祝温卿及时拽住秦韵,拽至游廊。
“卿卿,你干嘛不让我回去打她一顿!她那么说你,好气啊!”
“说的是我,你就别气了。”
“不行!你是我好姐妹,我怎能容忍她人诋毁你!”
秦韵个子在十四岁的小姑娘里面不算高,但此刻捏着粉拳,脸鼓鼓,硬是威武高大起来。
祝温卿心里微摄了下,她从来没想跟上京人做好姐妹,一直跟秦韵在一起,只是因为这姑娘平时软软的,不忍拒绝她罢了。
“卿卿—”
秦韵语调一转,她看着游廊枯树枝下映着祝温卿斑驳飘散的身影,想到祝温卿出身。
梁月出生伯爵家,虽比她家差一点,但已经是这些人中出身好的,她们自然不敢得罪梁月,卿卿她家——
土包子、乡巴佬一直都是祝温卿代名词。
“卿卿,下次你别管我,我打了全是我一个人错,跟你没关系。”
祝温卿哭笑不得,也因为秦韵的善意,她像是被泡在温水里混身发软,扑身将秦韵抱个满怀。
秦韵突然被祝温卿的热情弄的不知所措,手高高举着。
不是,怎么了这是?
今天的祝温卿太奇怪了。
游廊的对面,司桁收回视线。
宋博容还在说:“你可千万不能去烧藏书阁啊!烧了就真的,不是,你在看什么?有没有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