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祝温玉。
司桁蹲下来,与祝温卿平视。
那双往日清澈的水眸在经历人世的肮脏丑陋后依旧干净。
“祝温卿,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变成你手中的一把刀,你想做什么,干什么,都可以让我去做,而不是拿自己冒险。”
司桁抬手欲抚摸祝温卿凌乱的鬓角,祝温卿诧异之中躲了过去。
“我不需要,我已经有刀了。”
宁青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最好的一把刀。
谁都不可以代替。
“无妨,我会是的。”
司桁强势的认定,祝温卿抿唇不再回答,侧过脑袋只看向自己眼下的那一方寸之地。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待御医来为你诊断,无事便可离开,再此之前不能离开。”
“我的两个婢女?”
“她们也没事。”
祝温卿看向司桁,司桁说的直白,她扬了下唇角说:“好,我信你。”
信你这一次,若是你骗我,我再也不会信你。
司桁读懂祝温卿眼中的含义,也只笑着。
中了软骨散的祝温卿反应慢半拍,这时才读懂司桁刚才那句“拿自己冒险”
是什么意思。
“你、你都知道了?”
司桁未回答,但已经回答了。
从祝温玉带纪公子出现在茶楼时,宁青就已经禀告她,祝温玉和宋芸芸打什么主意脑袋放在肚子里想一想就知道了,尤其当她喝下小师父端来的茶水,软骨散的味道她一下就尝出来,只是如若她不装一装,如何引出祝温玉。
她不给人三次机会,第二次犯错时,她就不会再留犯错之人。
之后事情果然按照她的发展,秋蝉、冬眠事先服下解药并无大碍,而她为了逼真,安排宁青在她昏迷半炷香之后喂她吃下解药,且在她昏迷期间,宁青还需要迷晕祝温玉,与她进行掉包。
一起进行很顺利,只是未曾想出现个司桁。
司桁打乱计划,但也未彻底乱。
现在这个时辰,想必祝家才是真的乱。
“不觉得我歹毒吗?”
祝温卿问。
一个出生尊贵的世家女心思单纯、良善,哪里会想到如此缜密复杂的计划。
例如阿韵就不会想到。
“不会,只是以后这种事,我希望我来替你做,而不是脏了你的手。”
这世界所有的事情无论多上不了台面,好似司桁都可以接受。
少年的目光依旧发着光,在看清她这些算计的面目后,那些光仍然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