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犹豫着。
“啥意思?”
少年不肯说了。
魏定邦所那包肉塞到他手上,“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肉是真的好吃……
少年犹豫了。
魏定邦又把自己脚上的草鞋脱了下来,蹬到少年面前,“再给你一双鞋。”
少年明显是没钱买鞋才光着脚的,他看着那双新草鞋,犹豫了。
过了半晌,他才小声道:“是杨诚实……不过他妈拿了钱给秦三他爸,还把秦三他爸从锅炉房调到了车间里,每月能多拿两块钱,秦三他爸就逼着秦三认了这事儿。”
魏定邦哦了一声,接满两桶水,轻轻松松地提着上了二楼。
“爸,我出去下。”
“去干啥?我把这黑面窝头热上了,很快就要吃饭了。”
“去茅房。”
魏定邦腿长,两下就走不见了。
“这才半个钟不到,上两趟厕所了。”
6大山眼中忧虑浓重,“我家满月,命真是苦啊,这女婿性子是好,就是这身体咋这么差啊……
现在就差成这样,要是连那方面都不行,到时候娃都生不出来一个,人家又会说我满月眼瞎挑了盏漏灯盏。”
……
厂办区。
王金花带着保卫科的人把今天在现场的所有人都堵住了。
“挨个挨个的签好保证书,然后到这边领钱,拿了钱,又写了保证书,就把嘴巴闭严实点,明白不?”
王金花黑着脸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沓块票。
“不听话的,就直接开除,现在就卷铺盖带着一家老小把宿舍退出来滚蛋!”
钢厂这份工,并容易得,好多是顶替,部分是花高价买来的。
每月工资也有十八到二十三块。
在乡下刨食儿,交了公粮后,全家壮劳力多的一年产出顶多能有个一百来块,平均到每月,几块钱都没有。
月月领小二十的工作,自然是香钵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