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娇小姐,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提着一条明显是新买来的床单,那床单上的标签都还没撕。
床单颜色嫩嫩的,花色还很稀罕,6满月都没见过这种高级货。
一看就能值不少钱。
她却拿着剪刀气乎乎地往新床单上左一剪子右一剪子的胡乱剪着,不一会儿就把一张床单经剪得面目全非。
6满月心疼地看着那床单。
祝艳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太糟践东西了,那床单我在厂长夫人家里见到过,一条要十几块!”
“看着心疼吧?呵,我要是告诉你,这是她剪坏的第三条床单了,你是不是更觉得心疼了?”
大姐凑上来,眼里满是心疼地道。
三条,那就是三四十块钱,就这么剪没了?
祝艳瞪大了眼睛。
6满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是她自己的钱,她想抛费就抛费,她家里也供得起,我们心疼归心疼,也管不着人家糟践自己的钱。”
大姐讥笑地看了娇小姐那边一眼。
“那哪是她自己的钱啊……是人家王护士掏的腰包。”
话音刚落,小护士忍无可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清悦同志,三条床单你一毛没付,全给剪坏了,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啊!”
王婷婷道。
林清悦提着剪成了破布条的床单,故意在王婷婷眼前晃来晃去,眼里满是挑衅。
“我就剪了,你能拿我怎样?这便是你惹我不高兴的代价。你还敢瞪我?
我可告诉你,论身份,咱俩天差地别,能替我跑腿买东西,那是我赐给你的荣幸。
你不好好干,一而再,再二三的买得不合我心意,还舔着脸皮要问我拿钱,谁给你的胆?
我心情不好,自然要剪床单出出气。
你再去给我买一条来便是,顶多再费点钱,跑点路,又不是什么为难事。
要是讨了我的欢心,我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你受用一辈子。
你咋就是学不聪明呢,非要跟我对着干,可你有跟我对着干的本事么?
无能狂怒,气得跳脚,最后还是得忍气吞声,你这不是自己讨没趣么?”
王婷婷一把扯过那张破得不成样子的床单,颤抖着手抱在怀中,瞪着林清悦的两眼悲愤得几欲喷出火来。
“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我忍你三回了,这回我绝对不会再忍了!床单你不要就算了,那你就睡光席子吧,我会不会再给你买新的了!”
林清悦鄙夷地看着王婷婷,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由得你?我说让你去买你就得乖乖再去买,不买?不买跟那讨人厌的老李头一样卷铺盖滚蛋,回乡下当你的泥腿杆子去。”
王婷婷梗着脖子,脸气得通红,“你还好意思说!
李医生那么好,你一个没病没痛的人堂而皇之的来占重病病房躲秋抢,他只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就冤枉他偷你手表,把人硬生生的赶了出去不说,还举报他夹带外文书,让革委会的人把他抓去关了起来。
他那么大年纪了,才从棚子里放出来没多久,一身的伤痛,你还让革委会的人好好好关照他,你这是要活生生的想要整死他啊。”
“呵,我手表好好的放在柜子上,就他来查房之后就不见了,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