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玩味地看着他,郁南故作深沉老城地回视。
楚究嗤了声:“你怎么不装深情了?”
郁南才回过神,自己的深情人设掉了一地,更没料到楚究会直接拆穿他,但卸下伪装之后整个人轻松许多,僵硬半秒钟之后语气也软了下来,“深情并不是装,而是我看开了,放下了,豁达了,决定忘了你。”
楚究:“……”
为了增加点可信力,郁南解释道:“我得了贵人点拨,你母亲也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我想想也有道理,咱俩也算特别太合适,为了不困扰你,为了不折磨我,我决定,要拿的起放得下。”
楚究:“这就放下了?这么快?”
郁南咧嘴一笑,“男人嘛,跟海里的鱼一样,多的是,追不上这个,那就追下一个。”
郁南情不自禁冒出海王言论,楚究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
郁南生怕楚究泼他一脸枸杞,正想着怎么战术性开溜,正好有人帮他了。
有人在敲门。
郁南努力保持职场礼仪:“您继续忙。”
郁南刚转身,楚究喊人:“请进。”
郁南目不斜视和李信扬擦肩而过,李信扬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过头看郁南。
楚究沉声道:“好看?”
李信扬连忙收回眼神,听老板这不爽的语气,估计刚才又被恶心到了。
楚究不动声色把郁南辞职报告和支票收进抽屉里,李信扬递给他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年纪和郁南相当,浓眉大眼的,笑得阳光开朗,眼窝有些深,麦色皮肤,典型东南亚人的形象。
他肌肉发达,身板像一只手指头能拎起两个郁南那么多。
楚究皱了下眉,他拿人跟郁南这个精神分裂比做什么。
李信扬看楚究愈发冷淡的脸色,清了清嗓子,“放心,不是老董事长给您安排的相亲对象。”
楚究:“他是谁?”
他叫颂帕善。格潘,是国王弟弟的儿子,据说来我们这儿读研究生,就临时改了行程先到我们这儿来。”
楚究:“按最高规格接待,安排好他学校里的事。”
李信扬:“好,已经跟周总监说过了,到时候会安排您和他见面。”
楚究:“嗯。”
李信扬:“您生日快到了,老董事长生怕您赶不回来,交代这周不要出差,她希望你在家过,所以余村希望小学建成仪式和天使基金会捐赠仪式我就推了。”
楚究点了下头,“希望小学建好了?验收如何?”
李信扬:“严格把关,没有差错。”
楚究:“以公司的名义,再赠送一批桌椅、投影仪和空调,再设立一个奖学金,一个助学金。”
“好,希望小学校长想让您当名誉校长,这事儿怎么说?”
“推了。”
“这次捐赠数额巨大,天使基金会的会长说要给媒体写公开信感谢您。”
“他要这么做的话,就把钱拿回来。”
“……”
李信扬汇报完工作,才瞧见办公桌上的大半杯枸杞水。
枸杞放好多,水都泡得变成了虾色,泡开的枸杞浮在水面上,铺了满满一层。
李信扬的妈妈退休后注重养生,去看了中医说气血虚亏,平时白开水泡个七八粒枸杞当水喝,觉得上火的话可以放些菊花。
气血虚亏泡七八粒都有可能上火,这得虚成什么样才需要泡那么多?
李信扬的眼神在楚究和枸杞水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委婉善意地提醒:“董事长,您要注意身体。”
楚究看了眼李信扬,又看了眼枸杞水,“倒掉。”
李信扬拿去倒了:“谁给你泡的,泡那么多,正常人即使一夜纵欲也不至于喝这么多,除非身体不行很虚。”
李信扬的父母曾是周玉荷的左膀右臂,楚究是楚家最小的孩子,父亲又去世得早,周玉荷性格强势,不愿楚氏集团落入那些草包一样的堂叔手中,毕竟楚氏集团是楚家祖祖辈辈的心血,加上孩提不似大人会阳奉阴违,在父母的教唆下,楚究的堂兄弟们对楚究的孤立和恶意可想而知。
左星河是第一个出现在楚究身边的朋友,那么李信扬就是第二个。
楚究年长李信扬三岁,李信扬打小就是跟在楚究屁股后面长大的,现在两人虽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其实情同手足。
现在楚究的手足话说得有点多了。
对于楚究这种一向严于律己、洁身自好的成功人士来说,一夜纵欲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词。
所以楚究要挥刀斩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