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白媚生却径直走到她身前,垂首看她。
身高近两米的男人像座山似的杵在眼前,更尴尬的是时旎蝶本身便娇小,也就堪堪到他胸口。
离得忒近,她这眼神儿搁哪都不合适,浑身难受。只能伸手,用指尖推他厚实的胸肌:“你,诶,大侄儿你往后点。你姑父看着呢……”
白媚生:“……”
姑父你妹啊姑父。
白媚生无言的抬手,像是怕沾什么脏东西似的,有些粗暴的用指甲尖儿抬起时旎蝶的下巴。
时旎蝶被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尖捏着下巴上的一丢丢肉,掐得生疼,只得配合的抬起脸:“诶诶诶,啧,嘶……”
高差太大,她脖子都快仰断了。只觉得脖子上的皮肤都抻得紧绷,被迫与他对视。
白媚生皱着眉看了看时旎蝶的眼睛:“你的魂魄里不是有霄朔的魔息吗。”
时旎蝶停止了挣扎。
倒不是被白媚生给掐死了,而是醍醐灌顶,刚想起来这回事。
她时不时的红眼病,不就是因为体内魔息作祟吗?
而那魔息,便是当初霄朔——或者说是放弃记忆前的鹤澜山,以她那一魄复活成了原主时,留在她体内的。
毕竟混沌虚空中,霄朔的魂魄内镶嵌的浊世风碎片上沾了她的血,所以才保下了她的那一魄。
所以当鹤澜
山从虚空中出来,虽然身上魔息在长年累月于混沌中被剥离,可他毕竟是魔,朝露的一魄在他魂魄中养了那么久,沾染上他的魔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说起来倒真是因果循环。
霄朔因为那道碎片,有了人性,变成了鹤澜山。
而她又因为那道碎片镶在霄朔的神识中,沾染了魔息。
可浊世风又是聂归寻的灵魂碎片,若他从霄朔那里取回了这片碎片……
时旎蝶的眼角神经质的抖了抖。
鹤澜山,是不是就彻底消散于世间了?
不,等等。现在眼前还有件重要的事:“你的意思是,我身体内的魔息与霄朔同源,而霄朔身上的魔息,源于魔脉——它们之间是有联系的。”
时旎蝶顿了顿,眼中红光如细碎火星,明明灭灭:
“意味着……我可以通过这魔息,感知魔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