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玉思忖片刻,觉得自己有把握能画成。“画是可以画,但是我需要一幅样品和一点时间。”
“问清,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我想诈一诈杨万三。”
阴森的夜风在空荡的学院里穿过。杨万三仍旧穿着一身黄色长衫,独自一人回到学校安排的临时宿舍。
杨万三提着灯笼,一步三回头,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可是扭头却什么都没有现,只有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何秋的事搞得魔怔了,没走两步,便被闷棍打晕过去。
当再次醒来,现自己已经躺在宿舍床上。窗外的风声愈凄凉,只有一根蜡烛泛着昏暗的烛光。
杨万三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临时的住所。这熟悉的桌椅,这熟悉的屏风,杨万三蹒跚上前,摸着屏风上面的几根墨竹。这是自己曾经因为摔倒,不小心把墨泼上去,害怕学院检查责罚,后来跟何秋合作涂改而成的。
这是十一号宿舍,这是何秋吊死的地方!
杨万三汗毛凛凛,寸骨皆软。他好像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了脖颈,心头紧锁,冷汗如雨。十一号宿舍已经被大理寺封掉了呀。
他拼尽全身力气,冲到门口,可是门好像从外面被抵住一样,死活推不开。他又冲到窗户前,死命的摇着,窗户纹丝不动。
突然,从门外传来低沉的哭泣声,令人毛骨悚然。“啪”
门竟然自己缓缓地打开。一个披头散,身材魁梧,戴着青铜面具,手拿三叉戟的男人缓缓走来。
“杨万三,你可知罪!”
“饶命啊,大人。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杨万三双手合拢,跪在地上,头如捣杵一般,磕得血流满面。
“你害死了何秋,还在这假惺惺作态。”
邪神一双眼睛射出刀刃般的冷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挥舞手里的三叉戟,直冲杨万三脑袋插去。
就差最后一厘米时,一股骚臭味传来,原是杨万三吓得尿了裤子。
杨万三双肩颤抖着,双手捂住脸,豆大的泪珠从指间溢出:“我承认我确实有一丝嫉妒,但我真的没有杀害何秋啊。”
“哦?所为何事嫉妒?”
“我跟何秋同住屋檐下,又兴趣相投,所以很快便成了好友。何秋家那点破事,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早就有经商的想法,想重振何家门面。平时有事没事动用我家的人脉帮他打衬一下关系。何秋是把做生意好手,我爹都夸他有两把刷子。”
说到此处,杨万三心里的悲伤如浪潮般翻涌。
“头一个月前,何秋找到我,说终于拿到家里的管家权了。他想拓宽一些商业门路,也想涉足渔业方面的生意。问能不能帮他联系人脉。何秋太单纯了,一山本就不容二虎,更何况渔业生意竞争激烈,我嫉妒他的能力,更害怕他日后会压垮我家渔港。”
邪神透露出轻蔑鄙夷的傲气,斩钉截铁地质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何秋。”
“我没有。”
杨万三满脸通红,急得不知所措。
“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他,但是我把章先生介绍给了何秋啊。”
“章先生是谁?”
“章先生,全名章丘生。是我家渔场以前合伙人的弟弟。”
杨万三缓了缓情绪。
“我跟章丘生见过几面,但是我爹觉得此人太过油嘴滑舌。不适合长期来往,便断了交往。我又想挫挫何秋的士气,让他明白渔场不容易干,所以我就给他俩搭上线。
邪神积压的怒气如火山爆:“无耻之徒,你真不是个东西。何秋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何秋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