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千椿挑挑眉,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接话。
“我问你,根据你活了十几年的经验,”
郗千椿含着笑问道,“一个人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啊!”
郗千椿说的眉飞色舞,就差一拍大腿站起来了。
“所以,你懂了吧?”
郗千椿挑眉看他。
“不懂也没关系,”
郗千椿又往嘴里扔了个提子,“等你长大就懂了。”
许闲冷冷瞥他一眼,没说话。
打嘴仗向来不是他的风格,但那些妄图跟他打嘴仗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666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不对,是非常不对劲儿,傻逼宿主这是什么语气?这种爸爸跟儿子说话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儿?
他就差上手去摸他反派爸爸的头说这话了!
他怀疑傻逼宿主在占他爸爸的便宜!
郗千椿解决完最后一颗红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瞧了一眼站成木桩的许闲:“你准备站到天明?”
房间里又是良久的沉默。
郗千椿抽了抽嘴角,行吧,意料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那个便宜哥哥应该还要找事儿,”
郗千椿边转身去洗手边道,“你还是睡一觉的好,这样明天才有精力应对他的小伎俩啊。”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许闲忽然觉得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溜须拍马的纨绔居然敢用嘲弄的语气称许褚为“你那个便宜哥哥”
,还说要把股份公司都给他,他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许闲冷冷地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一局游戏罢了,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怕输了不成?
郗千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许闲已经放弃了“站桩”
,自觉躺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
这个情况有点儿尬啊,郗千椿擦着手想,那他现在是睡床还是睡床呢?
要是他现在爬床的话好像总有点儿图谋不轨的意味……
郗千椿把洗脸巾投进垃圾桶,非常淡定地爬上了另半边床,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他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他上床的时候许闲明显感觉到了——毕竟床垫往下矮了好一截儿,想感觉不到都难。
许闲皱了皱眉,虽然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但还是忍住没说话。
床就这么一张,郗千椿既然已经选择爬上来,自然不会轻易再下去。
倒也不怕他图谋不轨,他要真想做什么在自己疲软无力的时候早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况且现在动手,许闲敢保证他讨不到半分便宜。抛开个人武力不谈,他枕头下面还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玻璃渣子,一秒扎进郗千椿的大动脉完全不成问题。
实际上,许闲想的分毫不差。
郗千椿确实不会再下去,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谁要睡沙,那么大一张双人床睡不下谁啊。
睡不下谁谁下去,反正不会睡不下他。
他都已经做好了许闲挑事儿的准备,谁料许闲压根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直背对着他。
郗千椿挑了挑眉,他的腹稿看来是无用武之地了。
少打一场嘴炮他也乐得自在,但是他突然现了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一闲下来,他脖子上的口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不要命,但很疼。
一旦意识到这件事儿后,郗千椿就觉得这道口子更疼了……
垃圾统子只是给他止了血,但口子还是实实在在存在。
越想越疼,停不下来的疼……
关键现在他还控制不住地去想……
疼,疼得郗千椿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