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明日?
郗千椿瞪着他溜圆的眼睛看向宋爻,就他现在这副货真价实的狗样子怎能参加祭天大典?
宋爻单手支着下巴,欣赏他错愕的表情,一上午的不快突然就消散了不少。
阿斗一听也瞪大了眼睛,不禁问道:“是啊主子!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参加?”
郗千椿也等着他回答,可他却莫名从宋爻优哉游哉看戏的姿态里看出了回答:与我何干。
宋爻怡然自得地坐在上位,抬手用茶杯挡住唇角,可那扬起的眉梢却是藏也藏不住。
这国师怎么这般不靠谱?祭天大典一听就是大事,这种神神鬼鬼天天地地不该是国师的职权范围内,现在皇帝变成狗无法参加他怎么半分也不见着急。
灵光一闪,郗千椿突然明白了什么,身子一松,下巴垫在桌子上,眼睛却望向宋爻,里面满是笃定:国师大人神通广大,这种小事儿怎么难得住你。
宋爻竟从一只狗的眼里看到了信任,还是在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下。
阿斗来回打量着他俩,诡异地现自己好像插不进去了。这傻狗对他主子什么表情,能不能收敛点!
宋爻放下茶盏,闲闲扫了郗千椿一眼,嗓音慵懒:“今夜子时便可恢复。”
郗千椿闻言并不吃惊,只道果然。作为国师,能掐会算的功夫他多少是有点儿的吧,倘若他真不能及时变回去,那这祭天大典早该宣布推迟,况且他这般悠闲的也不像会有事的样子,真要有事他才该是那个操心的人。毕竟,谁能指着一个傀儡出力呢。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郗千椿挑眉看他。
宋爻唇角微勾,嗓音透露着愉悦:“皇上莫不是忘了你该批的折子?”
“今日虽未上朝,但皇上的折子想必没少堆积,尤其是皇上昨日革了刑部尚书的职,这两天大臣该是没少上奏。”
郗千椿皱眉,他一个傀儡皇帝还用批折子?郗恪玉这摄政王怎么当的,知不知道该怎么把控朝政,还让他费心来批折子。
“我已命人以你的名义把折子取了过来,皇上闲来无事不妨把这些折子批了。”
宋爻一双凤眸眼波流转,眸底似隐着万千星辰。
宋爻这话儿虽说的松泛,但其中的不容置疑哪个能不明白。何况这折子都搬过来了了,这明显不是跟郗千椿商量建议的意思。
“……”
我有事,我还有话本没看完。
但这理由多少有点儿说不出口,太不务正业了些。郗千椿抿抿唇,想了个义正言辞的理由:他的狗爪子写不了字,嘿,这折子他注定是批不了。
郗千椿把他的狗爪子伸到宋爻面前,比划二三,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无妨。”
宋爻理解他的意思,但却不遂他愿,轻悠悠笑道:“阿道可模仿你的字迹,你说,阿道写便是。”
“……”
我说,我一个狗,我怎么说……
郗千椿还欲再说些什么,宋爻直接道:“上午写的‘话本’二字虽丑了些,但也可勉强辨认。”
“……”
被堵死的后路。
这折子他非批不可?郗千椿痛心疾,非逼着他一只狗用爪子划拉着狗爬的字再让旁人费劲认半天然后誊写上去?
不若你还是把我当一只只会摇头晃脑的哈巴狗对待罢。
“想来皇上批完这些折子便能用晚膳了。”
宋爻欣赏着这只狗的憋屈神情,又补了一句。
言下之意:什么时候批完什么时候吃饭。
郗千椿幽幽地看了宋爻一眼,狗东西。
长的好看也仅仅是长的好看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