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夫,他瞒不过她。或许她可以通过他来接触到祈聿尘。
果然,他没让她失望。一日雨天他竟撑着油纸伞主动来寻她了。他恳请她治好祈王的眼睛。这简直正合她意,于是她装模作样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他来寻她那日还带着伤,且在雨天,连等天放晴都不能,看来他很心急,也或许是因为他很关心祈王的眼睛。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诸事随意万事随心的祈王妃只会为祈王的事牵动心神。
他们总粘在一起。祈王下江南赈灾他也充作侍卫跟着一起。
祈王妃性子不错,她挺喜欢的,不要误会,倾向于欣赏之类的情感。且哪怕她真的喜欢,他对祈王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但这也注定他们会成为所谓的“敌人”
。他会为了祈王跟她反目成仇。
可这不会让她变更她的计划。这是她多年来活着的目的。
早些日子她的计划便成了,一切都已成定局。所以她开始筹谋自己的退路,直言便是逃跑。
但她没料到郗千椿对她戒备这般重,哪怕祈聿尘表面上复明了他还是派人跟着自己。
她被抓回来了。
她知道他抓她是为什么,但她说了,这毒无药可解。她本就没想过让他活,更不可能留解药。其他大夫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也许不信,可事实便是如此。
现如今便是拿刀抵着她脖子她也交不出解药的。何况她现已无所谓生死。她的目的早已达成了。
徐林染故事讲完了。她无所畏惧。
郗千椿紧盯着她,眼神阴鸷,像陷入困境的狼紧盯着他的猎物,紧接着唇角勾起一抹嗜血薄凉的笑意:“与我何干,我只要祈聿尘活着!”
“有毒药便有解药,没解药你便现配出解药来!”
徐林染摇摇头。
郗千椿嗤笑一声,冷道:“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吗,你真的以为你孑身一人无所畏惧吗!”
“什么意思?”
徐林染抬头皱起眉。
两个人影被暗卫押了上来。其中一个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尚处于襁褓中的婴儿。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儿。
是前些日子施粥的那个小孩儿还有他娘亲。
走前徐林染治好了他娘亲的病,她早已能正常下地劳作。
“徐圣手!”
妇人看见徐林染险些都要跪下了。
徐林染难以置信地望向郗千椿,像是不认识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用他们威胁我?”
郗千椿盯着她,眼里满是冷漠。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徐林染浑身冷,像是阴冷的毒蛇盘旋在她身上随时要把她撕咬开来:“大夫说祈聿尘只有六天不到的时间,我给你五天时间,一天没想出解毒的法子,我便多切他们一根手指,手指不够便换脚趾,三个人一起来,能留住他们几根手指,全看你了,徐大夫。”
三个人,他这是连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算上了。
抱着婴儿的妇人一听便泪流不止,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徐林染。
“徐圣手!我知道您医术精湛!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您救救我们!我的两个孩子还小!”
徐林染浑身颤抖,连牙关都在打颤,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郗千椿,怒骂道:“郗千椿你还是个人吗?!连孤儿寡母都不放过!你简直禽兽不如!”
郗千椿不置可否,冷道:“徐大夫还是抓紧时间想法子,今天快要过去了。”
“需要什么告诉你旁边的暗卫,会有人给你送来。”
扔下这几句话郗千椿便转身走了。
还在哭啼的妇人和孩子被带了下去,而徐林染则被关进了她原来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