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俞清抿紧了唇,瞧着蹬鼻子上脸的某人,果然就不该看他可怜应了他那一声。
在心里暗自叹一口气,时俞清出门去给他端粥,这粥其实早就煮好了,只是放锅里温着,怕他醒来的时候凉了。
“纯白粥?”
郗千椿拿勺子在碗里搅了半天,偏头问道。
时俞清点点头,“李大夫说你只能吃这个。”
郗千椿:……这死老头儿是故意趁机整他吧!
“媳妇儿,按常理说人亏损后需要吃些滋补的东西才能好得快,”
郗千椿高深莫测道,“燕窝鲍鱼就用不着了,家鸭鱼肉就成。”
“……”
时俞清沉默半响,瞧着那碗被他搅来搅去搅得都快凉了都没有要喝一口的意思的粥,开口道:“要我喂你?”
“啊?”
郗千椿愣道,反应过来后又道:“媳妇儿,你是要学别人家媳妇儿的温柔体贴吗?”
时俞清慢慢靠近,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媳妇儿,我这是要学别人家相公的温柔体贴。”
低低沉沉的声音荡在耳边,唇瓣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耳垂,险些勾走了他的七神六魄。
郗千椿的喉结滚了滚,刚欲转头和他掰扯一下“何为夫纲”
,就被迎面填了一勺白粥。
嘴里含着白粥不好说话,只好乖乖咽下去,可再一开口,一勺白粥又被送了进来。
郗千椿:……这声东击西和强塞硬灌的法子怎的有些似曾相识?
来不及深思,他就又顺着勺子的力道咽下了一口白粥。
就这样,一碗白粥被堪堪喂完。
时俞清拿帕子给他擦嘴,“为夫喂的娘子可还满意?可否算得上温柔体贴?”
本来吃饱喝足又病痛缠身的某人早已昏昏欲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娘子”
惊得膛目结舌——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为何会被自己的媳妇儿叫“娘子”
?
“少爷,该涂药了。”
敲门声打断了郗千椿酝酿已久即将出口的话语。
“进来吧。”
郗千椿瞟了时俞清一眼,半死不活地躺在那。
“少爷,您得先把被子掀了。”
准备涂药的小厮道。
“你出去吧,这些交给我。”
时俞清不容置疑地拿走小厮手里的药。
小厮愣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看了看时俞清一副“慢走不送”
的表情,虽然不甘,但是少爷并没有出言阻止,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出去。
“被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