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有奇怪的倔强、月白也在奇怪的地方不喜示弱。
季无念亲在她的眉间,将她拉近了些。虽然抱着的是与她一般高的月白,却也有一种抱着小徒弟的感觉,她放柔了声音,“好好睡会儿,晚些我给你备些吃的。”
季无念很少用这么温柔的语调与月白说话,总是太过亢奋或带着防备,前前后后给月白惹麻烦、到处折腾,让她烦得很……
但或许是月白累了,现在只觉得柔和下来的师尊十分靠谱、连带着这个怀抱也让人更加安心起来。
“……嗯。”
晨光静水雾,逸者好安眠。
季无念陪她躺了大半个时辰,确定人已经睡熟、才慢慢将自己的手从她颈下抽出来。
月白其实总是安静沉稳的,只有偶尔看见什么新奇玩意儿时会有些好奇、却也腻的快,显现出少有的孩子气。只是这睡着无防备的时候,本来修长的人微微蜷起来,竟也有些像个孩子。
指尖划过月白细眉,季无念倾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心中软绵一片。
轻手轻脚得下床,季无念自己的衣服早不知被月白弄去了哪里、便捡了月白的浅衣。她俩身形相似,穿在身上到也合身。只是尾巴无处放,季无念想着反正月白也不会要了,干脆再毁她一件。
变了容貌的季无念做起绛绡,又安安静静得出了门。
桂花风半落,烟草蝶双飞。
季无念指尖拂过枝丫,看上黄花一串、突然想起六离没给她带回的雷州桂花酿。
或许可以做些?
“姑娘。”
院外有个小厮拱手,轻声问道,“主人与苏姑娘在宣亭用早,问两位姑娘可要同去?”
季无念转身,对那小厮笑道,“另一位还在睡,我与你去。”
那小厮抬了下眼睛又低下去,“姑娘这边请。”
季无念跟着他,又走过昨日的小桥流水,在往前阁去的路上转了个弯、又往后走,再穿一片小竹林进了花园,这才到了丛生苏扬在的宣亭。
亭中,丛生与苏扬面前已经摆了不少吃食,二人也早已动筷,见着季无念、都笑起来。
苏扬看她一身浅衣,俨然就是月白昨日那件,自然调笑,“方才刚与阿生说怕是月白起不来……你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你穿了她的,”
丛生两手撑着自己的娃娃脸,笑眯眯,“月白还有衣服穿么?”
“不必担心她,”
季无念可不担心月白的衣服,她笑道,“二位这时才用早,又不知是谁起不来?”
苏扬低头抿茶,丛生却直直盯着她,“你这狐狸真有趣。”
不怕她这魔将不说,还特别得自来熟。
季无念坐下,见周边侍从鱼贯而入、收了桌上残垣又换上新食,回看丛生,笑着,“多谢阿生夸奖。”
“实话实说,”
丛生夹了块饼状食物给季无念放进碗里,“这是这儿的米浆耙耙,听着不好听、但鲜香软糯,可好吃。”
……这谢人就夹菜的习惯倒是没改。
季无念从善如流,咬了一口,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边咀嚼边问,“昨夜事、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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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请着住下了,”
丛生卷了个饵块,咬下一大口,颇为不满,“真是大胆,居然敢打我家阿扬的主意!”
苏扬掏出丝巾,给她擦去唇边酱料,“那少爷看着像偷跑出来的,或许不是家里意思。”
“哼。”
丛生又咬一口,“知不知道我蝶庄什么地方!”
她生气的时候鼻沿皱起,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