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与蒲时说完,月白这才散去身形、回了青临殿。
偏殿里秦霜还睡得舒服,月白坐在床边、点了点她的鼻尖。
“月白?”
九一对刚刚那个任务摸不着头脑,“现在怎么办??”
月白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气,“等吧。”
那密信昨夜便已出,以她现在的手段、还不能追到这种连见也没见过的东西。更不要说她觉得从季无念的目的来看,那信真的截了、也不过就是打个白工。
“啊?”
九一不明白,“什么意思?”
“……寄信是为了请妖族相商,”
月白有些无力得给他解释,“不让掌门寄信、是为了不将三清门扯入。可若季无念真的不想,也就不会自己去盗三清掌门印……”
这话其实有些说不准,但不论如何,“如今我以我的名义相邀蒲时,便与三清无关。蒲时懂。”
所以才调侃她。
本来月白只是提议,现在、她可是真正得将自己卷入棋局。蒲时让黑蛟来,靠的是与她的信任;而黑蛟在三清的安全,便是她的责任。
“哦……”
九一似懂非懂,“那我们现在等什么?”
“等她。”
月白说,“看她会不会去截信。”
“……那如果不去截怎么办?”
九一往深了一想就觉得不对,“任务失败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
月白心中被九一问得又烦起来,“我总不能现在去蒲时身边守着吧?”
“可……”
九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也不是不可以吧……”
“怎么去?”
月白尽量不让自己生气,“闯妖宫?挟妖皇?截他一切信件?说到底那密信是何形式犹未可知,蒲时都收到了也说不定……”
可能太多、烦得很。“无妨,”
月白尽量平心静气,“我也看看、你这惩罚是怎么回事。”
她不信这样的一个任务失败便真会撕她神魂,有点底数也好。
“……可,”
九一很不舒服,“凭什么呀……”
月白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
月白是不知道一个挟持自己的系统是怎么问出“凭什么”
的,她自己还想问呢。
然问了也没用,该来的还是来。季无念回来时见偏殿灯还亮着,轻手轻脚得推门、便见小徒弟独坐桌边,一盏油灯配清茶、倚窗扬向钩月。
一旁床上秦霜还睡着,季无念能从床帏间瞥见她顺滑银丝。
“怎么不睡?”
季无念话说得轻、动作更轻,走到叶二身边将她抱进怀里,笑眯眯的,“等我么?”
月白心里有诸多不爽快,放下茶盏,“师尊说笑,弟子只是起来喝杯水。”
……喝杯水还如此郑重其事得穿好了一身衣服?
季无念感觉她心情不好,联想起刚刚的心虚,主动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刚去与掌门师兄说了些事情,过两日无极藏雪要派人来,说不定你还能再见到宁晟呢……”
宁晟、沉凝。
不说还好,这个名字一出口、月白内心更是一股躁气。
“听闻宁师兄原来是无极少宫主沉凝,因前日在藏雪重创凌洲而名声大噪,”
月白喝了一口茶、要将自己心中烦躁压下去,倒是还能保持语气如常,“不知这次若他再问师尊要份相思,师尊要给什么?”
再让他开个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