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衣没有动,良久,她擦了脸上的血,摇了摇头,强作镇定:“师尊不必管我,我没事。。。。。。”
江月白没有再强求,只淡淡说:“不仅是你的灵脉,你的灵元也有问题。”
晚衣抿紧双唇,脸色惨白。
沉默片刻,她转身便跑,谁知几步撞上坚固的结界屏障!
不是她的。
是江月白的结界。
江月白在她身后说:“你根本没有突破元婴。”
晚衣如遭冷雪覆下,僵在原地,再不能动!
两年前,元婴雷劫从天而降时,她正心灰意冷,在雷劫中身负重伤。
能侥幸活下来已是奇迹。
可这世上所有人都以为修为精进的晚衣能渡过雷劫,没人相信她这样冷酷无情的女子,会因情废道。
“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这是世人给她的至高无上的赞誉。
万千人的期许太沉重,她甩不掉,也不想甩掉。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晚衣”
这两个字的虚名。
这是她继续活着的所有理由。
她早已不再是晚衣,却要拼命地装成晚衣。
好累。
晚衣双腿一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
她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埋膝间,不敢去看江月白。
她想起那些现她情伤秘密的男修们惊讶嘲笑的面庞、她记起那些知道她失败真相的音修和女修们失望绝望的神色。。。。。。
她开始剧烈抖。
碎片纷杂闪过。
她看到那年春花烂漫里赠她朱砂琴的男子。
对方情深义重,期许绵绵。
她从未听过那样动人心弦的情话,正如她再也没有看过那样一场艳丽的春花。
江月白冷声问:“他是谁。”
晚衣闭着眼,拼命想要忘掉那些残忍的画面,颤抖着说:“师尊。。。。。。你。。。。。。你不要问了!”
江月白没有再问。
晚衣却重新坠入梦魇。
她记得那个人为她摘一朵冻春木兰花、为她谱一灵犀朝暮曲、为他斫一张连理朱砂琴、为她铺开千里万里一片红。。。。。。
红烛摇曳的春夜里,在她身上印下刻骨铭心的一个吻。
狂风卷过,如梦似幻皆散去
那个人带走了她的本命护身宝器斩雷琴!在雷劫降落的前一夜。
原来晚衣并不值得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