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舍的门大开着,好似透过了肌肤,直接深入了秦安的肌群、骨髓。
秦安浑身僵硬。
“或许是弟子之前救过圣女殿下。”
俊俏的少年语气稍缓:“五年前,在那蚀心阁大牢之中生的事情,花峰主想必也清楚。”
浮云乘着花以柔软绵的臋。她左手拖着下巴,峨眉微皱,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想着。
这是急中生智,也是峰回路转。在近乎绝境中,秦安终究还是靠五年前自己与自家宗门的那场“戏”
。
五年前,云凌尊者破开蚀心阁大牢。
幽暗瘆人,环境恶劣的牢狱之中,仙裙依旧洁白如新的仙子,请求师尊带上身旁那位昏迷的人。
刚上任宗主的禤霜便偏头看去:那是一位满脸煞白,气息不稳,连嘴唇都失去血色的少年。
那上半身满是刺目的血痕和被撕裂的衣布。
在周楚楚的描述中,是身旁这位清秀少年,挺身而出,将酷刑全数挡下,才护得她的安全。
于是,在之后一个月中,云水剑宗便出现了一位身为男性的“英雄”
。
云水剑宗众人却是不知,这“挺身而出”
的英雄故事,至始至终,都是秦安和两位师姐的对手戏:
由那位冷艳的大师姐出手,擒下因为追杀凶徒而受伤的雪澜圣女;
再主动让秦安进大牢,以此获得雪澜圣女的信任。
一系列作为之后,才有后来的云凌尊者救出周楚楚的同时,同样捎上了秦安,才有秦安如今在云水剑宗的种种身为卧底的机会。
空口说白话,满嘴荒唐言。
这便是“戏”
。
。。。。。。
“确又可能。”
花以柔微点螓,轻声道:“自那次劫狱后,蚀心阁是落了大面子,蚀心之人不敢去找宗主寻仇,只好来寻你了。”
“。。。。。。”
秦安唇角一抽,感觉自己的修为又被针对了。
“花峰主,弟子方才拼尽全力,才救下令嫒以及圣女殿下,也算破坏了血魔教的谋划。“衣袍带尘的少年轻声道:“或许,这血魔教与蚀心阁同为魔道,来往密切,在交流中得知此次谋略被坏同样有弟子的参与,一时间想要泄愤也并未无稽之谈。”
少年的话语中透露这明显的无奈和苦涩。
此时此刻,他很好地扮演了作为一名修为低微,却陷入了大宗间的斗争,为了生存而焦头烂额的教书先生。
有了先前关于“蚀心阁牢狱事件”
的暗示,眼前的这位大姐姐想必也想起了少年对云水圣女的“帮助”
。他主动提及方才相救花灵儿和周楚楚,更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将花以柔的注意力引入“自己救过她的女儿”
上。
秦安的话音刚落,绝美家人眉宇间的冷淡顿时缓和些许,同时美眸中闪过几分讶然和感激。
少年看着花以柔那柔和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作为魔道卧底处于复杂的环境中,他必须保持清醒和警觉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