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机设定好两个小时,姜雪试着关了屋顶的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及桌面上的台灯,抱着书靠在床头翻看。
房间里渐渐弥漫开清浅的薰衣草香,呼吸间全是清甜舒缓的香气,姜雪看了会儿书,眼皮沉,躺下很快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肖禹笙今晚也没在书房继续办公,姜雪走后,他独自坐在沙上出神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回到房间,站在阳台上看到楼下草坪上透出的光线,不禁回想刚才女孩偷看他时娇羞的模样。
指尖捻了捻,似乎还残留着她丝的柔软,不知今晚她会不会害怕,有点想抱着她睡。
大约过了十分钟,从窗帘缝隙中透出的光亮消失,转而换成暖黄的朦胧,肖禹笙挑眉,又在阳台上待了十几分钟,见她没再开大灯,心底的担忧也渐渐消散。
返回卧室躺在床上,肖禹笙脑中浮现出姜雪清澈含羞的眉眼,以及女孩羞红着脸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勾起。
日子重新归于平静,姜雪也渐渐从被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不会再因为肖文泽偶尔从背后拍一下肩膀而草木皆兵。
肖禹笙接连几天晚上回来都很早,三人一起吃过晚饭后,肖禹笙陪肖文泽或是下棋,或是打游戏亦或是在体育场打球,姜雪随身带一个画本,球打累了就在一旁安静作画。
肖文泽带球一跃而起,抓着篮板灌篮后,又从肖禹笙手里截下一球,转身来了个漂亮的三分远投。
肖禹笙冲他竖起大拇指,“打得不错!”
“马马虎虎吧!”
肖文泽扬了扬下巴,笑容得意,几步跑到姜雪面前,“姜老师,我刚刚那一球投的是不是很帅?”
姜雪把画本摊开,对开的a4素描纸上,两个鲜活的人物写跃然纸上,一个跑步运球,一个跃起灌篮,眼中是豪不掩饰的欣赏,姜雪夸赞道,“灌篮高手,非你莫属!”
肖禹笙拿了两瓶水过来,一瓶递给肖文泽,一瓶递给姜雪,同时从她手里接过画册。
只一眼,肖禹笙便看出来跑步运球的那个是他,虽然都是铅笔勾勒的简单线条,但从衣服款式很容易分辨,两人都是t恤,他穿长裤,肖文泽则是运动短裤。
往前翻了一页,是两个正在花园散步的背影,熟悉的紫藤花架,熟悉的鹅卵石小路,身材个头相仿,都是短、半袖t恤加长裤,但肖禹笙还是一眼认出左边的是自己,因为这个人物线条看起来更加流畅有型,显然画的时候更用心。
指着画面中的两人,肖禹笙看向肖文泽,心情极好,“猜猜哪个是你?”
肖文泽仰头喝了口水,眼带嫌弃,“这还用猜?你电话不离手,散步都像在办公。”
肖禹笙一怔,仔细看,画中左侧人物手里的确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小画框,画框上面还有屏保,一轮光芒万丈的初阳。。。。。。
姜雪干咳一声,握紧手里铅笔,“时间比较充裕,就多画了几笔。”
肖禹笙,“。。。。。。姜老师观察细微。”
他只是恰好接了个电话而已,原本手机是在兜里的。
每晚的边学边玩活动自从肖禹笙加入后,姜雪和肖文泽的运动项目就不仅仅局限于一般的球类运动了,而且玩的时间明显多于学的时间。
除了常玩的篮球和羽毛球,肖禹笙会让姜雪当裁判,和肖文泽比赛轮滑;
兴致来了会和肖文泽一起调教tony学习踢足球,然后二对二比赛,分组时自然是肖文泽和狗一队;
桌球、乒乓球和保龄球也成了三人常玩的竞技项目,肖禹笙有时下午回来的早,甚至还和他们一起在后院放风筝、钓鱼、斗地主。
管家张叔和陈姨感觉最明显,无不震惊于姜雪来到景园后兄弟两人的一系列变化,暗自高兴,心照不宣的增加晚饭食材。
过去肖禹笙一个月只有几天在家吃晚饭,最近几乎天天回来,还回来的很早,而且心情显而易见的愉悦。
以往安静无波的景园,现在每天都能听到欢声笑语,别墅也不再冷冷清清,开始充满活力,有了一个家该有的温馨和欢乐。
陈姨一边给花浇水,一边感慨,“要是老太太知道了,一定特别高兴。”
张叔剪断一根多余的枝丫,干咳一声,“昨天老宅来电,我和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怎么说?”
陈姨瞪大眼,喷壶口冲下,半天没挪地方。
两人都在肖家干了多年,彼此熟识,知根知底,说话也随意。
张叔抬手推了下喷壶,扭头瞥一眼后院灯火通明的体育场,“老太太说,大少爷终于开窍了,老宅准备就绪,只等大少爷带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