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知道是正常的。”
楼星环淡道,“你离开这么久,什么都有可能生。”
鹿冰酝隐隐看出他火气很大,句句直戳庆王痛点,他端起茶杯,小饮一口。
王妃坐视不理,管家也不便插话,在一旁直流冷汗。
气氛越剑拔弩张。
庆王轻轻一笑:“很多年前,阿云选你当嫡子,把你划在他名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承袭这个位子。”
想当初,庆王葬礼之后,侧王妃和楼星初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最后也是族谱玉碟上,鹿冰酝和楼星环的名字一上一下,一锤定了音。将它公诸于世之后,这才结束了嫡庶之争。
楼星环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
庆王没看他,转向鹿冰酝:“你的眼光很好。”
“我也觉得。”
鹿冰酝毫不谦虚道。
楼星环喉结滚动一轮,胸膛起伏了一下,开口道:“我不会辜负他的。”
鹿冰酝估摸着够时间了,起身道:“把药敷到眼睛上,过了三天再摘下来。”
“是,老奴谨遵吩咐。”
楼星环道:“那我就不打扰父亲养伤了。”
他和鹿冰酝一同离开了。
管家走上前,一边整理方才的药,一边说道:“王爷,老奴怎么觉着三少爷对鹿公子……太过孝敬了?”
“是吗,”
庆王好奇道,“你认为他是孝敬?”
“是啊,王爷您不在府里,是没看到他对鹿公子有多顺从。”
管家点头道,“三少爷有什么宝贝,都会送往履霜院,不过鹿公子好像不是很喜欢三少爷。”
“哦?这怎么说?”
“老奴没怎么在履霜院那边伺候,不过也听下人们时常说起他们。就这几日,鹿公子一见到三少爷就拉下脸,似乎心情不好,叫他亲自去城东买糖点,还不让骑马坐马车,说他年轻力壮的,多走几步,能下火。”
管家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笑纹和蔼。
庆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听描述就能想象到那画面。他笑道:“小孩子心性。”
管家也笑:“说到小孩子,老奴倒觉着那种喜欢谁就折腾谁的脾气才是。鹿公子虽然年轻,但做事一点儿也不含糊。”
“他是年轻,”
庆王似乎叹了一声,“年轻多好。”
……
“你不去伺候你父亲吗?”
鹿冰酝问道。
楼星环摇头:“他身边有人,不需要我。”
顿了顿,像是害怕鹿冰酝去伺候似的,他又补充道:“当然,他也不需要云哥你那么辛苦。”
鹿冰酝嘲笑他:“这话要被别人听进去,他们就该说凉王罔顾人伦不孝顺了。”
“有些人伦也不一定是对的。”
鹿冰酝挑眉,知道他话里有话,不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