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她也闹不懂,明明刚才他就亲她嘴了啊,为什么又要跟她生气呢?
狐之亦轻叹,拉了她与自己同坐一张椅上,“你啊,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枉我对你这般好,你却还想瞒着我,现在便有所隐瞒了,以后莫不是什么话都不对我讲了?”
祝繁一听,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连连摇头,就差没把脑袋从脖子上摇下来了,“我没有!我没有想瞒你,真的!我……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真的,不骗你!”
他就是个操心的人,以前只要她有一点不顺心的,他就会忧心,连带着自个儿的身子也跟着不好,她哪里敢让他晓得她的事啊。
狐之亦瞧着那张小脸上尽是真诚,心下无奈又心疼,抬手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轻抚了一下,说:“喜欢你,自然是要担心的,便如你担忧我一样,你何事都不与我讲,我才是真的伤心了,你舍得惹三叔伤心么?”
不经意间,他将手指转移到了小姑娘的手腕处,看似无恙,实则却已经在脉搏那处了。
祝繁压根就没察觉到他的动作,只听他说伤心,立马就又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
男人将手收回来,唇角微勾,又恢复了常态。
祝繁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眨着眼试探性地问:“三叔,你不生我气了啊?”
瞧她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跟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试探大人的口气似的。
狐之亦失笑,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瞧我这般生气你也不知到底在气什么,你说我气得值么?”
祝繁一听,一颗心彻底放下了,知道他这是没再动气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说:“那三叔你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狐之亦无奈,叹了口气说:“你说我气什么?受了伤也不跟我说实话,便是存心想让我担心的,不过也是……”
看向别处,他的眸子里有些惆怅,“就我如此病体,便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做不得什么,担心也是白担心的,以后你若有事,便还是不与我说吧,省得反倒让你难受了。”
这话一说,躲在外头的黑凌险些没从暗处给掉下来,嘴角一抽一抽的,心说自家主子何时成这样的人了?为了骗人家小姑娘的一颗芳心,这戏演得可不是一般的真啊。
祝繁当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实则是个什么样子,只听他这么一讲,心里顿时就一阵疼,赶紧着把人的脸给板了过来,说:“不是的,我真没有不跟你说,我是真不想你担心的,你别这样,以后……以后我不管什么事都告诉你好不好?不伤心了好不好?”
她最受不得的就是他伤心了,他一伤心,她就完全失了分寸。
而且不管是在前世临死前还是这次的睁眼后,她都是对上天发过誓的,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为她伤心的。
狐之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他也端得住,听完祝繁的话后只轻轻抬了抬眼皮,“此话当真?”
祝繁恨不得把自个儿的心给他掏出来点头如捣蒜,“真真真!比金子都真,如果有一句骗你的,那我就被雷劈死,被……唔!”
“说什么傻话?”
狐之亦蹙眉,将那张小嘴儿给捂了个彻底。
祝繁先是睁大了眼,后又笑眯了眼,狗腿子似的道:“嘿嘿,三叔不生我气了。”
狐之亦被她这模样逗得彻底没了脾气,方才想说话,就见为了讨好他的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一物来,“三叔,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