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打架无非就是揪头发扇巴掌,祝繁长这么大从来不跟村里的女人打架,她觉得跟女人打太没意思了,打架的方式太无赖了,为的事儿也太鸡毛蒜皮了。
所以她顶多就是把人家家的鸡啊猪啊什么的给放出来,闹得别人家鸡飞狗跳就算完事儿了,再想跟她闹的,她就趁他们晚上办事的时候敲锣打鼓告知众人。
久而久之村里的泼妇们都不敢惹这个小瘟神,更别说找她打架了。
眼下曹天娇也是气得疯了,所以才把祝繁这个“小瘟神”
的称号给忘了,直到祝繁仅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时她才想起自己是彻底招惹到这小蹄子了。
“放开我!”
曹天娇双颊憋得通红,却挣脱不得比她个头矮小的祝繁。
祝繁挑眉一笑,没理她,看向那在一边小声议论的几个八婆和看热闹的人,说:“看到了吧,这就叫恼羞成怒,被我给说穿了,急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张二麻子找找我们村花的衣裳,也好看看究竟是谁在胡说。”
就曹天娇就这种人,她只要想对付,左不过几句话的事,真以为她会被她这种手段给弄得惊慌失措啊?
村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爱看热闹的,尤其是以前因为曹天娇跟自家汉子干架的那些女人们,早就看不惯曹天娇了,此时一听是关乎这狐狸精的事,过来看热闹的女人们一个个都看得津津有味。
在曹天娇正要出言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不知谁在人群中说道:“去去去!这勾引人的狐媚子跟张二麻子,哈哈哈,这下可有得看了!”
这人一说,其他曾因曹天娇受过自己汉子气的女人们也都附和起来,纷纷要祝繁快带他们去张二麻子家。
祝繁知道盛情难却这个词不该用在这个地方,但奈何她真想把这个词给用在这。
因为她,实在是太想笑了!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心底的笑意,她冲方才那几个想看她热闹的八婆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豪气地一挥手。
“成!既然大伙儿都这么要求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来是答应了咱村花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奈何她看我不顺眼,没办法,走吧,去张二麻子家!”
说完,不管曹天娇怎么挣扎怎么喊,她就是不松手,反剪着村花的手把人往张二麻子家的方向推。
女人们大都喜欢看热闹的,还别说她们也早就看不顺眼曹天娇这个狐媚子里,打从心眼里就想看她的笑话,这个时候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闻讯而来的女人们都凑了过来,浩浩荡荡一行人就朝着张二麻子住的半山坡去了。
一路闲话不断,很多女人还趁这会儿曹天娇没人帮着说话一口一个狐媚子地骂个不停。
曹天娇原本就娇气,虽跟她那姑姑一样总喜欢男人把眼睛放在她身上,但到底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这些已经成了亲的女人骂起人来什么粗俗的字眼都出来了,她怎么受得了。
所以一路上来,曹天娇在无法挣脱祝繁的钳制又被人这么骂的情况终于忍不住哭了,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滑下来,又引人话说了。
“哭哭哭,你家还没死人呢,哭什么丧?早看你这狐媚子不顺眼了,还有脸哭。”
“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呸!是个男人都要挤眉弄眼的,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没规矩过才生了你这么个小贱蹄子啊?”
“我看估计是,一天天的到处勾人,现在居然连张二麻子那样的人也不放过,我天,你可真强!”
“哈哈哈,没准儿是那张二麻子把人给伺候得舒服了,不然她怎么看得上呢,你们说对不对?”
“哈哈哈哈,对!对,对得很!”
“……”
一路上,大伙儿基本就是这么说过来的,祝繁不管也不插话,就只拽着曹天娇往前走。
曹天娇哭了一路,浑身力气都用没了也没挣开祝繁的手,洁白的晧腕已然几个红红的手指印,她又疼又慌还气,嗓子都给喊哑了,而他们也总算在半盏茶后的功夫到了张二麻子的住处。
张二麻子家住在这半山坡,放眼瞧去这附近就只有他这一家,张家二老留下的几间房子已经被张二麻子这懒汉废得只剩两间可以用了,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则是他睡觉的地方。
祝繁一到,就直接把曹天娇往张二麻子睡觉的地方推,她知道这个时候张二麻子一定在家,而且还定在家睡觉。
她走到门口,一脚就踹开了虚掩着的门,“麻子!出来见你媳妇儿了!”
话才落,屋里传出的一股浓浓的霉味儿就差点把她熏了出来,其中伴随着的还有一股类似于腥味的气味。
“我天,麻子,你这家什么味儿啊,你……诶?姚大姐?”
祝繁松开曹天娇的手捂嘴,还没进屋就被身后的姚大姐给往后拉了一把,她不明所以,扭头朝后面看去,谁知却见好几个女人们都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