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端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捻着玉棋。
萧苒随意瞟了一眼,棋盘上黑白交错,势均力敌。
“陛下,有衡公子在,棋不会输的,何况他现在还带了一些弟子,听说桃园这两日热闹非凡。”
“有他在,朕自然放心。”
君璃落下手中的子,不曾抬眸。
“陛下担心的是涂灵阵,还有仓州云州的旱情?”
萧苒在他旁边坐下,侧眸瞧他,“还是觉得依靠一个妖女很丢脸?”
君璃微抬凤眸,对上她清澈的星眸。
她眼中,染着对凡尘的透彻,又像是已历经沧桑,所以百变不惊。
她不同于世间任何人,目的单纯,却又手段高明。
萧苒唇畔噙着笑,坦然而视。
“是朕多虑了。”
良久后,他轻吐几个字,声线略微低哑。
然后,他伸出双手:“给你吸。”
萧苒顿觉好笑,但也毫不客气,握住他的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北漠敢用那些阴损的招,那我怎么对付,都不算胜之不武。”
“何况我是仙女,陛下有仙人相助,说明是洪福齐天,坊间那些闲言碎语,莫非你还在意?”
君璃浅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萧苒调侃:“不是白读十年书就行。”
他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凉,心口莫名一跳,故作淡定地说:“是朕肤浅了,有时候人都不如妖,只要能给百姓谋福祉,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萧苒单手托腮,笑着说:“陛下的心如此忐忑,是怕我哪天撒手不管了吧?”
君璃沉默,怔怔地看着她。
这女人是能读心术吗?
她转过头,思绪飘远:“其实我跟你一样,由不得性子。”
魔尊在上次神魔大战后受伤,百年来已逐渐恢复,仙界实力不强,对抗魔族力不从心,还得护着她的仙体,而五神山的几位,久位露面,只怕是百年前元气也大伤,否则怎么会让魔尊有喘息的机会。
随着夜渐深,风夹着些许春寒。
青纱灯下,她侧颜绝美,清冷而贵气,宛若那广寒宫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