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都察院。
一大群御史围在一起,都察院的长官——都御使李文山正慢条斯理地缓缓拆开顾长歌从云州送回来的信件。
一众御史喜气洋洋,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这是顾长歌写给咱们御史的?”
“终究还是怕了吧。”
“算他小子识相,主动来道歉,不然我参死他!”
“就算道歉了又怎样?顾长歌做得不对,我还是要参!”
…………
李文山终于拆开信件,看着上面的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旁边也有御史看见了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念道:“汝彼母之寻亡乎?”
这七个字脱口而出的刹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短短的几秒时间里,一众御史的表情完成了从惊愕到面色铁青,再到暴跳如雷的转化。
“这不是在骂咱们吗?”
“太过分了,简直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敢这么说我们,真是太大胆了,真以为仗着陛下的宠幸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太狂妄了,目中无人!”
“参他!”
“对,参他!”
“我与顾长歌势不两立!”
…………
皇宫。
…………
“户部尚书顾长歌虐待百姓,私自关押朝廷命官张仲文,视朝廷法度于不顾……”
“顾长歌胆大妄为,嚣张跋扈,不知收敛……”
“……无视晟国法度,实为晟国之害!”
“我等与其势不两立,誓为国锄奸!”
…………
都察院所有的御史都挤到了女帝寝宫前要参顾长歌。
女毒见了,只说事情还未完全确定,待魏浩然回来再做定论。
这些御史不服,就在外面吵闹、喧哗。
简直要把女帝的头都给吵炸了。
偏偏这件事,她还真不好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
毕竟自家情郎都指着鼻子问候别人母亲了。
云州的事虽悬而未决,但大概率还是顾长歌理亏。
再加上,这些御史还是要名不要命的主,处理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女帝一手扶额,幽幽地叹了口气,“顾长歌啊顾长歌,你没事儿蹬鼻子上脸招惹这些御史干嘛?”
……………
在内阁大学士魏浩然的命令下,手下人分别前往临近的泽州和芜州两地借调粮草。
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在五日后将粮草送到了云州。
然后,魏浩然高举钦差大臣、内阁大学士的名号,一路上敲锣打鼓,很是张扬地来到云州。
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他魏浩然的身份。
有他魏浩然在,哪怕是户部尚书顾长歌也休想一手遮天!
果然。
魏浩然所到之处,往往能聚起成千上万的百姓驻足观看。
手下人都十分欣喜地说:“之前是云州的百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这才不敢接受我们的东西,甚至对我们大打出手。”
“那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百姓的错,是顾长歌的胁迫造成了那一切。”
“面对顾长歌的淫威,数以万计的百姓只能忍气吞声,麻木接受,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