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轩立在门外,耳朵贴紧门缝,捕捉着里头的动静。
屋内,鸿胪寺的主事匆忙整装出发。
他本在书斋埋头公文,忽闻小吏来报西夏使者那边出了状况,便火急火燎地奔了过去。
“不明白我鸿胪寺的侍女怎会冒犯了外宾?
假如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自然由我来处理。”
连硕步履匆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两个侍女一见他出现,泪光闪闪的眼中瞬间闪现希望之光。
“大人!”
“连大人!”
二人异口同声呼唤,连大人的到来,无疑让她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连硕迈步向前,将两名侍女挡在自己背后。
有了连硕的庇护,她们的心稍稍安定。
“连大人,我只是想请她们陪我喝个小酒,这点小事,不算过分吧?”
“卢大人,我鸿胪寺的侍女虽非显赫,但绝非陪酒之辈。如若您有需求,我可以为您安排上等的馆舍。”
连硕面色冷峻,断然回绝。
卢斌吃了闭门羹,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连硕,你听着,就算你们的女皇亲临,也得给我几分薄面。”
“今天哪怕你找来十多个女子,我也不稀罕。我只要这两位,你自己掂量着办。”
卢斌这话赤裸裸的威胁,连硕前所未见的嚣张无礼,让他三观震颤。
“来人,卢大人今日显然酒过三巡,言语失当。请使者大人移步后院,好生歇息。”
连硕面色铁青,若非这家伙是外国使臣,不能随意动粗,此刻他这个文官都想冲上去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那些守卫刚欲前移,西夏的随行队伍便纷纷亮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满含警告,仿佛只需一个信号,便会如猛兽般扑来。
此情此景,守卫们心中不免忐忑,生怕冲突一起,破坏了两国间脆弱的和平。西夏若借此兴风作浪,大乾若措手不及,后果将难以预料。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徐昊轩身边之人推门步入,语带调侃:
“哟,真是奇闻异事。我这把老骨头了,竟有幸遇见连自家父亲都成谜的奇人哩。”
徐昊轩言罢,卢斌的目光瞬间凝聚于他,面色不悦地质问:“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趣,你不知生父何人;自然,我的身份对你而言也是未解之谜了。莫非……”
徐昊轩故作玄虚,留下意味深长的尾音,引得在场西夏使臣也不由自主地揣测起来——
莫非,此人竟是卢斌失散多年的父亲?
卢斌旋即醒悟,意识到徐昊轩不过是在戏耍他。
“大胆!你怎可能成为我的父亲!”
“理解,理解。我也不可能有你这般不明事理的孩子。”
徐昊轩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语气中尽是敷衍。
这份轻视让卢斌怒火中烧。
“你!你!你!”
卢斌按住胸口,似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父亲乃是西夏重臣卢江!权倾一时,万人之上。今日你胆敢冒犯于我,将来必有你好看!待我归家禀告父亲,让他给你点颜色瞧瞧!”
徐昊轩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懒得与卢斌过多纠缠,觉得与之多费唇舌无异于浪费才智。
明明已是成人之躯,行为举止却如同稚童。
只怕是七岁孩童,也不会吐露如此贻笑大方之言。
难道是心智未曾成熟,或是脑袋里少了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