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靳柯絮支撑着洗手池吐了起来,但一下午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肚子里面仅存的水。
她很痛苦,但现在却哭不出来。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但她现在又什么也做不好。
她才不是废物呢。
可是她现在连地都拖不好了,拖把在地上划拉了一下又一下,可眼前的水渍却越来越多。
应该是眼花了,她伸手抹了下眼,两行泪被抹了下来。
还好只是眼泪模糊了眼,不是她连地也拖不好了。
她还是有点用的,意识到这一点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些目睹她囧状的视线仿佛跟她回了家。
动了动嘴唇想张口说话嗓子眼里却呼出了冒着烟的白气,他们一个接一个挣扎着扑过来,将她的身体扒开一看,原来是里面被烫熟了。
开膛破肚的状态不好看,甚至有点丑。
后来有人给她递上针线,她低头把身体缝缝补补,抬头想道谢却看见了靳国坤那张脸。
于是布娃娃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伤疤套上了衣服,又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人。
靳柯絮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被打后靳柯屿蹲在旁边陪着她哭的场景,嘴里好像满是他递来的水果糖香味,在这空气仿佛都带着刺的时刻,靳柯絮竟然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香甜。
她现在很想靳柯屿,印象中,每次在她低谷的时候他老是在一旁笨拙的安慰人,但她怕打扰他,在饭桌上打电话总是不礼貌的,她不能让他为难。
真的好恶心啊,她恨不得在他的记忆力把自己给抹掉,有他在的地方靳柯絮真的待不下去了,甚至连带着这个家这个城市,海市才多大啊,待一秒她就能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待一刻都有随时碰到他的风险。
她算着时间眼神空洞的盯着墙上的挂表转着一圈又一圈,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沙上默默掉眼泪,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微微起伏。
靳柯屿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窄窄的肩膀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显得摇摇欲坠,心疼已经爬满了少年的全脸。
靳柯絮再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柯屿……”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附上她的脑袋安抚摩挲:“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在接到向北电话后,靳柯屿恨不得立刻飞到靳柯絮身边,看到她哭的上接不接下气的样子时,他又恨不得把靳国坤按在地上爆锤。
无法想象她当时自己一个人在听到靳国坤的那些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无法想象她自己是怎么面对全校的流言蜚语的,更不敢想她当时是怎么一个回家的。
“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
一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自己哭着从学校走回家,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靳柯絮抓着他胸前的布料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忙,你忙……”
“傻瓜,我再忙也不会把你排在后面,”
靳柯屿紧紧抱住她说:“怪我,我应该在那儿看着他的。”
如果他盯着靳国坤,肯定不会生这种事情。
靳柯屿给她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听着怀里人压抑的哭声擦的他眼圈也微微红。
每次一出事都是因为他,次次都是他。
“妈的。”
靳柯屿喉结酸涩的上下滚动,这件事他一定要让靳国坤还过来。
“一切有我在。”
靳柯屿捧起她的脸,那双带有灵气的眼此刻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不哭了好不好?”
靳柯屿轻声哄道:“不然待会儿眼睛会难受。”
“喝点水行吗?眼泪都快流干了。”
“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不想吃那睡回儿,我抱你去卧室。”
靳柯絮终于有了反应,靳柯屿见状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