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只觉得丝一疼,柔顺的丝飘然而落。
永安侯明显一愣,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永安侯向前一步,陶芷不会武功,只能凭着灵巧躲开,可是那是侥幸的,不是她每一次都会有这样好的运气,陶芷力不从心。
而永安侯再度逼近,她已经靠近河流无路可退。
永安侯没有在向前,夜虽然黑,看不清永安侯的脸,但是陶芷能看到他乌黑的眼眸,潋滟无比,她知道他没有再一次的攻击,是想看看自己的垂死挣扎,一个野兽最喜欢看到的是猎物在自己掌中无能为力,畏惧的样子,等到玩得奄奄一息,在没有力气抵抗的时候,他就说一口吞噬了猎物。
陶芷望了望那条小河,潺潺流淌,哗啦啦地水声,不绝于耳。
永安侯似乎已经看出面前的人,所思所想,他又一次出手,掌风如刀风,锋利无比。
就在那一瞬间,陶芷一个转身扑向河中,与此同时,永安侯的手已经抓住陶芷的衣袖,只听到丝帛裂开的声音。
永安侯看着那人进了河水,微微蹙眉,方才抓住的感觉,倒像是一个绵软无力,就像无骨之人,好像一个女子。
四周火把亮起,原来是斐济带着士兵找来了。
斐济向前一步,向永安侯叩单膝跪地,说道:“末将来迟。”
永安侯说:“这一次你确实是来迟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永安侯的语气之中完全没有责备之意,只不过平时,这斐济总是护驾有功,这一次也是难的来迟。
斐济抬,似有言语。
可是还没有等斐济开口说话,永安侯已经转身而去,向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去,只听士兵一排一排,立在左右,开出一条广阔大道来,火光摇曳,一片一片,通明阑珊而去。
斐济一蹙眉,看了看那流动的河流,眸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只不过是片刻,又转身,看向永安侯,永安侯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了,斐济这才一招手,身后的士兵也跟着斐济向前而去。
水流湍急,口耳眼鼻皆是水,轰隆隆的水声在耳边“低吼”
,似是咆哮的怪兽,眼前雪白一片,陶芷几次挣扎,才勉强划到岸边。
她的力气已经在水中耗费殆尽,半个身子爬上了岸边,却再也没有力气,只能在岸边不住地喘息。
陶芷在打定救她们的时候,原本就想好了这一条路,她来过这里洗衣服,所以早就认识路,若是危机时刻,可以跳进河水,河水虽然看着湍急,因为下流有一个弯道,可以顺着水流而动,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在岸边凸出来的地方,救生。
如鲠在喉,十分难耐,咳嗽声不断响起,也就在此时此刻,眼前突然有一双精致的靴子,祥云连理枝纹路,栩栩如生。
陶芷心底诧异,一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陶芷顿时心乱如麻,云雾已经散开,洁白无暇的清辉,洒下万丈素白,照在那人的铠甲上,散着奇异的光亮,那人黑瞳晕黑亮,叫人看着像是在看一个无底同,好似一个漩涡,能把人深深的吸进去,再也无法出来,无法自拔。
“是你。”
陶芷的声音好不容易从喉头挤出来,既是嘶哑而缓慢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非常的刺耳。
在斐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陶芷知道在劫难逃,也许是永安侯在有觉,所以留派斐济顺着河水来捉拿她。
只不过奇怪的是,斐济身边应该有很多的士兵,可是为什么是孤身一人呢?
陶芷念头一转,既然他们都没有看清楚是谁弓箭,那么我就可以哄一哄他,即使无法完全让他相信,可是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陶芷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相貌,说道:“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下河洗衣服,但是老婆子说,必须把所有衣服在三天内洗完,我不想耽误时间,所以另寻找一处下游,可是不曾想到,一件衣服顺着河水,留了下去,我想去抓,更没有想到自己一头栽进了河水之中。”
,说着陶芷还一声叹息,又道:“还好,我命大,没想到能在这一出被河流的弯道拦住,才侥幸的留下了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