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泰的家在宗祠两条街之后的巷独院内。
这里也是张家的产业,不过现在已经给了王宏泰居住。
三进院,干净利落。
巧儿如同一只快乐的兔子,早就颠颠的回到家里喊道:“娘,牧果果来了。牧果果来了。”
这丫头,哥果不分,张牧听到这里,便莞尔一笑。
“别跑那么快,仔细摔了。疯疯癫癫的跟个男娃娃一样,心被你爹看到。”
这个时候,正厅内出来一个穿着青色织金短袄,系着墨绿色百褶裙的波斯妇人喊道。
果然,巧儿听到他的父亲二字,便不敢作了,急忙停下了疯跑,做了一个鬼脸,迈着碎步,低着头走到了这个妇人身边。
这个妇人乃是王宏泰的妻子刘氏。
刘氏年纪四旬左右,却身材保持的很好,是一个典型的波斯人美人,一头浓密的卷,虽然盘着髻,不过刘海卷曲,眉骨略高,眼窝深陷,一双蓝色的眼眸,宛若宝石一般璀璨,巧儿几乎继承了她所有的优。
“快进来吃饭。”
看到张牧,她便喊道。
“好。”
张牧了一声,便进入了后堂内。
在饭桌上,菜肴还算是丰盛,一碗肥的流油腊肉,炒的香气扑鼻,两荤两素,还有一个鱼汤,张牧闻到,便食指大动。
虽然是刚过完年,不过张牧这一个月,可没有正经吃过东西。
昨天基本上也是什么都没有吃,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坐下之后,刘夏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娘,要是今天中午你不喊牧果果,他又要吃白饭了。”
巧儿看着张牧狼吞虎咽,便声的道。
“哎。”
刘氏长叹一声,眼睛里便泛着泪光,她虽然是波斯人,但是出生便在中原,从未回过波斯,初了外貌,几乎和中原妇人无异。
刘氏心底善良,宗学里面吃的不好的孩子,她都常常接济一些,而张牧一家对王家有恩,自从刘氏知道张牧的事情之后,只要张牧上学,刘氏便喊他吃饭。
“好端端的一个人家,就这么破碎了。可怜的孩子!偏偏得了这怪病,傻傻呆呆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给张牧又夹了一块烧肉。
她也曾经给王宏泰过,王宏泰自然心里也清楚,只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不大好出面,毕竟张府内还是周姨娘主事,所以便吩咐刘氏,能照顾便多照顾一。
“娘,你怎么哭了?”
巧儿仰着头,一脸委屈的问道。
“没事。”
刘氏给张牧盛了一碗汤,慈爱的抚摸着张牧的头道。
只是她感觉到了张牧头上的硬茬,用力的一拽,低头一看,手心里竟然有一条血痂。
起身便拉开了张牧的后领里望去,当即便看到张牧后背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的吓了一跳。
虽然古人棍棒底下出孝子,王宏泰也是极为严厉的先生,经常打的学生手掌肿的老高,笔都拿不了,但是看到张牧的伤口,刘氏便知道,张牧在家里是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怎么会对孩子下这样的死手。
“张府的那些下人坏透了,怎么周太太也不管管?”
巧儿皱起秀眉道。
“牧哥儿,一会吃完饭,师母给你涂药。好不好?”
刘氏温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