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看见李时裕眉眼里的痛苦,说不出来,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把李时裕从希望里打成了绝望一般。
「皇上为何会忽然这般怀疑?」容莲冷静的问着。
「她和澜儿太过于相似,除去容颜和身体,还有溃败的身体,她对于傲风的好,是发自内心,而绝非是后宫嫔妃想借着傲风上位,对于朕的点滴,是习惯性的动作,而不是刻意的模仿,就连简单的菜色,都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李时裕沉沉的说着。
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感知,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容莲。
容莲就只是听着,不置可否。
要知道,这个世间唯一可以让李时裕崩溃的人就是穆澜,穆澜是李时裕的软肋,只要是穆澜的事,就极其容易让李时裕失去冷静。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容莲却显得格外的警惕。
「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容莲安静的提醒李时裕。
李时裕自然知道容莲话里的意思,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迷茫。
「也许现在的这个淑妃并不是像穆知画这样被人换了脸,但是却可以无所不在的出现,皇上这后宫的嫔妃,诸多都是和澜儿有些许相似的地方,又岂能让人不明白皇上的想法,也可能,只是用了最简单的方式,进入宫内,给宫内造成影响呢?」容莲冷静的分析。
“……”
「大周的不安因素,并不是完全消除的,不是吗?」容莲平静的看着李时裕,「这件事太匪夷所思,就凭这些,不足以证明澜儿的身份。何况,如果澜儿当年没死的话,那么帝陵里面,澜儿的尸身是如何骗过皇上和懿王爷的?」
这也是疑惑。
结果,李时裕的答案却让容莲震惊了。
「帝陵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澜儿。」李时裕一字一句,说的直接。
「什么?」容莲不敢相信。
「澜儿的易容出神入化,朕能认出也是在她匆匆易容的结果里,如果澜儿真的要易容一个人,那么朕不可能轻易的认出的,特别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而骗过皇叔就再简单不过了,澜儿是皇叔的关门弟子,自然知道如何可以瞒天过海。」
李时裕平静的讲述完一个事实:「所以,骗过朕和皇叔,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并非不可能。」
容莲听着,很久都没能从这样的震撼里回过神。
而李时裕从手中翻出在帝陵里拿到的人皮面具:「朕打开水晶棺,空气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尸身发生了变化,唯独这人皮面具仍然还在。」
容莲接过,仔细的查看。
凤鸾宫内下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很久,容莲才开口:「如果是的话,皇上要如何处理。」
「如果是的话,朕要澜儿亲口告诉朕她的身份,这帝宫的后座仍然是澜儿的,无人可以撼动。朕对澜儿的了解,更多的是认为,她现在如此的模样,大概是不想牵连朕,也不想引起任何的麻烦和骚乱。」李时裕淡淡开口。
容莲点头。
穆澜爱李时裕,爱入骨髓,这样冷不丁的出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反倒是让举国上下出现怀疑,那些有心的人,就会像当年利用容妃身份一样,来利用穆澜,那么大周必乱。
容莲没再继续问。
而李时裕看着容莲,平静开口:「这件事,希望母后能保密,不要告知任何一个人,朕自有定夺。」
「哀家知道。」容莲点头。
李时裕没再说什么,而容莲这里的答案,让李时裕心中的坚定又多了几分,而后,李时裕匆匆朝着德清宫的方向走去。
……
德清宫内,一切倒是安安静静的,奴才们大气不敢喘,御医来来回回在德清宫内走动,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极为的阴沉。
就连居住在宫外的李长懿,这一日都留在宫内,随时注意穆澜的情况。
然后穆澜仍然还在昏迷,身上插着银针并没醒来的意思,平静的容颜看起来睡着了,而是脉搏轻的不能再轻了。
御医们的脑袋几乎是提在裤腰带上,生怕李时裕一个震怒,自己就人头落地了。
每一次的喂药,都显得艰难无比,最终都是李时裕亲自给穆澜灌下去的。
好似各种各样的办法都试了,却仍然无济于事。
「皇上,不如试试点灯?」程得柱拧眉,忽然开口,「民间的说法,点上七星灯,可以留住人的性命,您看是不是要对淑妃娘娘试试。」
李时裕没说话。
就只是这么看着床榻上毫无反应的穆澜。
他的手牵着穆澜的手,很久都不曾松开。因为李时裕根本不相信穆澜会这样离开自己。而一旁的傲风也小心谨慎的站着,平日里的傲风活泼好动,而现在的傲风就好似穆澜来之前,面对李时裕时候一样,安静的吓人。
若不开口,都已经忘记了傲风还在这里。
只是傲风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