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手指的动作弄得微怔,听完我的话又低笑出声,&ldo;怎么成了我害的?&rdo;&ldo;你阴险狡诈,用我来吓退乐部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伎俩……&rdo;我得意地哼哼两声,&ldo;你是想她为你吃醋吧?这招太俗了!不是我说,乐部长人漂亮,家世也好,最重要的是有过奸|情,重来一次都不用热身的,你还挑剔什么啊?&rdo;&ldo;别多事。&rdo;他瞪了我一眼,静默了一会,又说,&ldo;她不适合我。&rdo;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路边慢腾腾向后掠过的栏杆,心不在焉地问,&ldo;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rdo;他脚步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淡淡地说,&ldo;能够踏实生活的,容易知足的,脾气好会烧饭的,喜欢小孩子的……&rdo;这不就是我亲爱的1号,林晓同志?我脑子已经搅成了一滩稀泥,想起林晓的失恋就相当悲愤,凭啥好女人都得不到真爱?!我气得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拼命摇晃,&ldo;谈知扬‐‐你就答应我(接受林晓)会死啊‐‐&rdo;人肉运输车再次狠狠颠了我一下,差点把我丢到地上去。我吓得急忙抱紧车头,&ldo;你开稳点啊!&rdo;车头愤怒地磨着牙,&ldo;步诚实!看清楚我是谁!&rdo;眼睛都睁不开了,谁看你啊……我闭着眼睛趴在他背后安静了一会,这才又缓缓开口问,&ldo;迟默,我重不重啊?&rdo;……他静默了一会,恨恨地说,&ldo;重死了。&rdo;=口=迟默结婚以后也变得不温柔了,好男人又少了一个,我好心痛。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轻轻地说,&ldo;我就说嘛,你早该嫌我重了……早该放下我了……&rdo;累了一天,又喝太多酒,我头疼脑涨,眼睛也酸痛难当,不知道是不是流出了眼泪。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深厚却又脆弱,明明可以断得很干脆,可真的要拿起刀斩下的时候,才发现连着筋肉,扯得太远,抑或者一刀砍下,都那么疼。总说长痛不如短痛。可这短痛的伤口,也要痛上好多年才能愈合。人肉运输车气喘吁吁地把我运到了我家床上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睡着了,屁股一挨着床板,立刻舒服地蹭了两下,然后美滋滋地自动自发盖被子。有人用手指掐了掐我的脸蛋,语气中的纠结让我完全可以联想到他紧锁的眉宇,&ldo;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rdo;&ldo;别吵。&rdo;我不满地挥了挥手,却挥不开,便把被子蒙在了头上。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我又听到他在讲电话。&ldo;已经睡了。&rdo;总经理淡漠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似乎放轻了些,但语气却相当疏离,&ldo;既然是你拜托,我当然会将人照顾好……项目的事可以以后商量,我现在还在她的家里……&rdo;我的头昏昏沉沉的,不由地把被子裹得紧了紧。&ldo;你不需要担心……&rdo;两人又拉拉杂杂说了一些大概是生意上的话,我有听没有懂,过了一会,谈话似乎要结束了,总经理淡淡地说,&ldo;合作愉快,迟先生。&rdo;电话挂断之后,我脸上的被子被人用力掀开。我没力气睁眼,那人罪恶的手指再次掐上了我的脸蛋,不满地问,&ldo;你到底喜欢迟默还是知扬?&rdo;我扑腾了两下,皱了皱眉。总经理的逼人视线堪比x光,几乎透过我的眼皮看进我的内心,我冷得要命,正打算翻个身拽棉被,脸蛋又是一痛。喂喂喂,你还掐上瘾了不成?嫌我不够胖啊?总经理两手捏着我的脸蛋向外扯了扯,就好像蹂躏他的兔斯基抱枕一样,恼怒地说,&ldo;本来以为你只是笨,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瞎!我比他们好多了吧?&rdo;……我闭着眼睛装死鱼。这阴险狡诈的家伙蹂躏了我脸蛋好久,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我听到他的西装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远,然后是关灯的声音。临关门前,总经理沉声对安静的卧室说,&ldo;新年快乐。&rdo;春假只有一个礼拜,我已经提前买好了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行李,心里打定主意要早早回老家去。过去几年,迟默一家三口回老家,总是不忘捎带上我,可人家开着豪华车子回村子那叫荣归故里,我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