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姝冷汗津津,就算是走了她的关系,赵典簿也不过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棋子,这一个举动就把她推入了深渊。
许元姝觉得委屈极了,可是这个时候委屈一点用都没有,她一咬牙,两步追了上去,“典簿大人请留步,奴婢有要事禀告。”
赵典簿一脸惊讶的转过了身。
四十七岁的太子
许元姝决定搏一把,拼过去了能叫赵典簿不再把她当棋子用,拼不过去了……横竖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情,现在死了,兴许下去还能看见母亲。
“典簿大人,这两日奴婢听见流言,说李尚宫被皇后娘娘厌恶,等这个差事完了,就要被驱逐出宫。”
“哦?”
赵典簿来了兴趣,“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许元姝面色为难,道:“倒是没听清楚,就是听见有人在窗边那么一说。”
她终于松了口气,没有猜错。
赵典簿收了脸上笑意,眼神落在许元姝身上,仔细思考起来。
这个消息她能知道,是因为她姑妈管着教坊司,手下的姑娘听见新罗的官员说漏了嘴。
方司簿知道,是因为皇后娘娘觉得她听话,从来不多事,一切都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所以想让她接替尚宫一位,提前告诉她好叫她有所准备。
宫里要换尚宫,就跟司礼监换掌印太监,前朝要换首辅一样。
等下头的人知道消息,那一定是上头的人已经分好了利益,可是现在这消息是不是泄露的太快了些?
女官们里头也就是寥寥数人知道,这个才进宫半个月,今天还是第一次出门,甚至连宫女都不算的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呢?”
赵典簿问道。
许元姝又把今天早上的事情一说,担忧道:“奴婢在家的时候曾听祖母说过,宫女初选三千人,能到京城的不足一千,北安门验身之后,进宫的大约一百余人,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三十余人。”
“可是这才半个月过去,那殿里就只剩下四十人了……要是这么下去……等一个月过去不知道还能留下几个?”
这事儿赵典簿是知道的,甚至这主意说是她出的也不为过,当然具体的计策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只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儿都叫她们去找李尚宫”
。
不仅如此,她前头还跟方司簿通过气儿,她担心若是耽误了公主选宫女怎么办,方司簿说的是“再选一批就是了”
,现在想想……她怕不是头脑一热也掉进了方司簿的圈套里?
选宫女可不是说选就能选的,就算方司簿当上了尚宫,这事儿也由不得她做主。
若是这一次真的黄了,一年要选两次宫女,那前朝弹劾皇帝奢靡贪欲享乐的折子就要跟雪花一样飘进来了。
陛下跟皇后关系本就算不上是好,若是真出了岔子,皇后肯定饶不了她。
一时间赵典簿也是冷汗津津,汗水浸湿了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