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道:“那就叫我白白受气不成?”
顾太监道:“我知道我欠你良多,你说的我总是要办的,你先别着急,等这一个月过去,她分了差事,我再细细谋划,总是让你出了气才好。”
“英王府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顾氏喝了杯酒,又问,“那尔姝天天在我面前晃,一脸的谄媚,看了就恶心。”
顾太监笑道:“已经托人递话了,听说过年的时候有人送了他三个女孩子,已经死了两个了,我估摸着等不到四月就能送进去。”
顾氏笑了两声,忽然外头传来许义靖的笑声,“怎么来了也不让人去叫我,我好陪着您喝酒。”
顾氏起来迎接他,顾太监倒是稳坐如山,待许义靖坐下之后,顾太监道:“今儿我外甥女儿进宫,我原该去看看的,只是——”
顾太监一个停顿,许义靖很是及时接了上来,“她没什么要紧的,她那样的模样学问,难道连宫女都当不得吗?连种过地采过砂的都能留下来,她肯定没问题。”
顾太监笑了起来,酒杯一端,“喝酒。”
皇宫里头,赵典簿从班房出来,扭了扭脖子就听见有人叫她。
“典簿大人。”
她回头一看,正是下午跟着李尚宫一起去教导新近宫女的一个女秀才。
“这一天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典簿客气两句,就同这女秀才一起往回走了。
女秀才一路把李尚宫做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走大人门路进宫的那个许元姝很是聪慧,宫规背的又快又好,可见大人眼光。”
赵典簿略有得意,只是想起李尚书来,脸色又是一沉,“你说李尚宫骂了她?”
女秀才道:“也不能算骂。只是她这么一说……我看那许元姝在角落里睡着,想必若是没这一出,她能挑个好地方的。”
赵典薄叹了口气,故意道:“李尚宫毕竟是尚宫,她要这么来我也没什么法子,我早上跟她说要把留给公主的几个人分开,想必是她嫌弃我顶撞她了。”
女秀才道:“大人也是为了公主好,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她是尚宫,我是典簿,她压着我是应该的,你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
女秀才告辞,赵典簿走了没两步忽然停住了。
“她是尚宫,我是典簿……可是她这个尚宫已经做到头了,不日就要被皇后驱逐出宫……到时候方司簿升尚宫,我是不是也能再上一步呢?”
“比方从典簿升到司簿……”
赵典簿转头又回去班房细细盘算起来。
若是借着这个机会打一打李尚宫的脸呢?她立下这个威……等“方尚宫”
退下来,那时候可就是她再进一步了。
赵典簿忽又想起许元姝来,“得找个什么机会跟她好好说一说才是,让她配合我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