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冢虹姬在走廊的转角处不小心撞进一具胸膛里,那人见她梨花带泪,一颗心顿时被提到喉口,不禁慌了手脚问“大姐大,生了什么事?”
大冢虹姬抬眼一瞧,泪落得更凶了。
“浩二……”
他们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而距离最近的则是他的房间,浩二于是不假思索地带她回房。
关好门,他要将她安置在椅中,但她不愿离开他的肩膀,迟疑了几秒,最后两人都移到了床边坐着。
浩二暗暗叹了口气。
他从小到大未曾见她这样哭过,即使是原爷过世时也不曾。
眼泪使她平日的气势全消失殆尽,此刻她只是个脆弱的女人,那副怜人的模样正揪着他的心。他很想吻去她的泪,但他不能,仅能以手为她擦拭。
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她泪潸潸?
“现在愿意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大冢虹姬摇摇头,说不出口自己是被气哭的。
那个可恶至极的司徒青魁,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敢这样对她的人,他还是头一个。走着瞧,她不会放过他的。
“是司徒青魁对不对?”
知她者如他,很少猜不中她的心事。
大冢虹姬水汪汪的眼睛诧异地眨了眨,而后又垂了下来,沉默以对。
“他对你做了什么?”
浩二觉得胸口有团怒气在凝聚。
“他只是说而已……”
大冢虹姬的声音仍有些哽咽。
伤人于无形的武器往往比有形的更为厉害。因为肉体有药可愈,心却无药可医。
“虹姬,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决定不让你嫁给司徒青魁了。”
浩二扳住她双肩,慎重其事地宣告。
大冢虹姬一怔。
他……他叫她什么?这……这是他第一次在她接手“大冢”
后直呼她名讳?为了什么呢?
她实在太震惊了。
“我没有办法把你交给一个不懂爱你、珍惜你,却一迳伤害你的男人。我没有办法把我誓会守护一辈子的宝贝随便托付给这样的男人,我没办法!”
浩二真情流露地低吼,只因她的眼泪使他再也隐藏不住对她的一往情深。
什——幺!他在说什么!大冢虹姬张口结舌……
“虹姬,我爱你,爱你很久很久了。当你梳着两条小辫子,拿着一根枯树枝跟在我和丰屁股后面习武练剑时,我就爱上你了,只不过我明白自己是什么身分,因此长久以来只敢默默地爱你、关心你。我在心中誓要守护你一辈子,即使有朝一日你寻得终生伴侣,我也会在暗处保护你不受任何欺凌,但一见到你被你要嫁的男人惹得泪眼婆娑,我再也无法忍受,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浩二一气呵成,将沉淀在心底深处的爱意全化作言语表达出来。
大冢虹姬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惊愕的时候了。
浩二爱她!天啊,这怎么可能?
浩二与丰长她五岁,是父亲由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小孩。打从有记忆以来,他们三姐弟一直都是两人的跟屁虫。父亲不仅教育他们,更训练他们,父亲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而顺理成章地她也把他们当自己哥哥。可是,浩二居然说——他爱她!
噢,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瞧见她的表情,浩二的理智登时拉了回来,他深吸了口气道“我失言了,请……大姐大当作没听到吧。”
明明进了耳朵,又到脑子里环游一周了,如何当作没听到过?只是……这……唉,她该怎么回答?
“浩二,我……我……”
“别为难,真的。我想我……我了解你的意思。”
浩二低着头说。
“不是的,我——”
大冢虹姬正欲解释什么,偏不巧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事?”
浩二问,但并没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