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杰拼命地拍门,却都无济于事。
平日里江云帆对小事都可以容忍,但涉及到家族就绝对不行。
次日,江云帆就让人去找了于景山。
于景山会要江云杰,是因为孙哲说江云杰是江云康的弟弟,若是江云杰也能考过江云康,不仅让江云康没脸,还会打木须的脸。
为了能让木须和江云康难受,他才要江云杰当伴读。
可江家突然派人来传话,说江云杰突然重病,不能再当他伴读,这不是忽悠人么!
当时于景山就去承安侯府找人。
这叫什么事,把他于景山当什么了,他的地方,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江云帆早就料到于景山会上门,提前候着。
于景山坚持要见江云杰,江云帆便说江云杰的病会传染,再提了提承安侯府的爵位还在。
于景山没能看到江云杰,心里堵了一肚子的气,当即指着江云帆,不客气地道,“你们承安侯府真是好样的,往后你们可别遇到事,不然可别怪我踩一脚!”
“你也告诉江云杰,只要我于景山在京城一日,就不会让他好过!”
江云帆目送于景山走了后,才去四房。
推门进去时,看到坐在地上的四弟,江云帆无奈叹气,“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吗?”
“大哥,我错了什么呢?”
江云杰愣愣抬头,忽然冷笑。
江云帆累了,不愿多说,“我已经和于小公子说完了,往后怎么走,你自己想清楚。在此之前,都不许离开屋子。”
“他……他怎么说?”
江云杰瞪大了眼睛。
“还能怎么说,你自己不知道吗?”
江云帆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四弟,你本来底子不错,可你步步走错,我已经给了你许多机会,偏你不好好珍惜,非要一步登天。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我知道?那就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了。”
江云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边上的花瓶,狠狠摔向地面,双目狰狞地看着江云帆,怒吼道,“大哥自然不用步步为营,为不需要为了拜师而苦恼。”
他往前走去,尽管脚踩到碎瓷片,也不觉得疼,“你是嫡长子,全家所有人的指望。父亲疼你,母亲也重视你,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都有。可是我呢?我能有什么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脚底已经被划破,每走一步,地砖上就会多一个血印。
江云帆愣住,定定地看着四弟。
江云杰却继续朝江云帆走去,“你要我踏实,可我如何踏实?”
“我们从出身起,就是天和地。”
“你能高高在上地指责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一身为何要如此卑微地过活?”
“庶子就是嫡子脚下的一坨屎,我倒是宁愿父亲没生我!”
说着,江云杰要去抓江云帆的胳膊,但是被两个小厮给按住。
江云帆看着发狂的弟弟,突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怀疑,但等他走到院子,冷风迎面吹来,他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维护的是侯府的颜面,让侯府远离是非,他是大哥,就该撑起门楣。
江云帆在心中默念几句没有错,可他走出四房时,神情却十分落寞。
本来江云帆打算冷着江云杰几日,过些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