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和满月也道:“是啊,娘子,我们跟着胡缨阿姊也学了两三年功夫了,一定不会拖您的后腿。”
刘翁知道孙女不喜欢使唤人的毛病,也道:“绰绰,你若要留在楼下,必须让他们陪着。否则,我就陪你在楼下守着。休说什么‘离你远了才更安全’,咱们是一家人,何谈什么连累?凭他是什么人,若想取你的性命,也得先从我这个老头子身上踏过去!你祖父我,年轻的时候打架,自问也没服过谁。”
刘蓉听了这话,破涕为笑,“是啊,绰绰,我能证明。我小时候被前街的二狗子欺负了,哭着跑回家找祖父,他老人家什么人都没带,抄起棍子就出去了,狠狠把二狗子那个街痞揍了一顿。自那以后,二狗子见了我就绕着走。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不练累的。”
余巧儿好歹是彭城前任主簿的女儿,也是有些见识的。害怕过后,渐渐恢复了镇定。
“咱们毕竟是在东都城里,都亭驿里各路往来官员众多,他也只敢在外头放冷箭,不敢真的闯进来行凶。绰绰,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楼上等消息吧!”
话到此处,刘绰自然不好再推拒王六娘。
只好道:“好,我让他们几个陪着我便是。祖父、祖母,阿娘,阿姊、嫂嫂,你们还是上楼去。正如嫂嫂所说,尹九只敢放冷箭,不敢闯进来,那我在楼下也是安全的。外头驿防兵那么多,也就是一开始因为起了火,才乱了阵脚,出了纰漏。便是他如今已经在另一座了望塔上,占据地利优势,毕竟不可能收买所有驿卒,不用多久,就会被反应过来的驿防兵给擒住的。”
曹氏知道刘绰一直在为上次刘家人被夜袭的事情而自责,见女儿坚持,又听说尹九不敢闯进楼来,也不再多劝,带着大家上楼去了。
驿防兵的反应不可谓不迅。很快就派兵将客房主楼围护了起来。
听着楼外头军士们布防的声音,刘绰心里却没有一丝懈怠。
她撒谎了。
尹九占据了驿站的制高点,又是放火又是放冷箭的,也不过就是将她身边的人支开,再阻止他们回来。
那些要杀她的人,见她没因为骚乱冲出楼去,从而进入尹九的射程范围,是一定会闯进来找她的。
那她就坐在刘家人吃饭的位置,等着尹九在驿站里剩下的同伙现身好了。
没多久,一队驿防兵全副武装地进入楼内,领头的是一名什长。
他向着楼内慌乱的客人安抚道:“诸位上官,公差,不必惊慌,外头只不过是一两个不怕死的小贼在作乱,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定将贼子全数缉拿斩杀。”
客房主楼内,原本那些正在收拾公文包裹,随时准备跑出去避难的公差、小吏们都长舒一口气。
“也是,这可是东都城内啊!若是都亭驿都不安全,那哪里还是安全的?”
安抚完楼内客人,什长便面带笑意向刘绰坐着的地方走来。
“刘五娘子,受惊了!怎么不到客房歇息?要不要我派几名驿卒护送您上楼?”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突然冲出来两名驿卒拔刀砍向刘绰。
胡缨双手一直就放在腰间双刀之上。
因为军士们都穿着甲,她上前踏出一步,一个就地滚翻,就避开了两人的攻击,同时挥出双刀。
等胡缨半蹲着立直身体,两个驿卒已经被削去一截小腿倒地不起。
鲜血狂喷,哀嚎不止。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