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善“……”
钱善怀疑自己耳背,听差了长公主的话。什么叫哪天长公主要去住了?宫里,哦不,是这京城谁人不知摄政王和长公主私底下暗暗在夺势。尤以这段时日最为凶狠。
刚出孝期,长公主来势汹汹,朝堂上都吵翻天了。
结果这?结果……这?
钱善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恍然这是在平衡朝势!看似争权夺势,实际上两人皆是在为陛下做事。是百官心思龌龊,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当然,钱善只是有这么个猜测。猜测离谱到他自个想想都觉得好笑。说出去没人能信,他自个也是半信半疑。这种主子的事,又岂是他这等太监能说的。他行礼“喏。”
姜芮怎么都想不到钱善能想到那么远又莫名契合了她现下的念头。
她让钱善离开“下去吧。事从急。三日内处理好。”
钱善正对长公主,躬身小碎步往门外退。任谁看了都不得不赞一声钱善这位大太监实在懂规矩。
门关上,屋内只剩下许跃光和姜芮。
姜芮身子微靠在椅背上,对上许跃光。她的声音放轻“许跃光。自从暗卫转为明卫,是有好些年了。”
锦衣卫分为暗和明。暗处被培养起后潜藏在各大势力中,各自展。明卫则是北镇抚司这般,有正式官职,出现在宫内外。
许跃光被培养起后,最初被安排在她身边。在父皇体弱时,她辅佐父皇处理政事。许跃光则被她送到明处。她年纪太小,对很多官员不熟,又太缺人手。
她少寒暄,下令“尹烨深带不少权贵子弟出入各大销金窟。大理寺少卿宿崧今日起会深查尹烨深,你去与他配合。一旦现那些销金窟异常,送去北镇抚司继续查。”
外敌并不是一座座城池打下来的。他们在京城中藏有人手,再加上叛臣贼子里应外合。
姜芮手扣紧椅座,抿唇扬起笑,眼眸深邃,藏着无数血恨“另外,不要打草惊蛇,深查辅赵建贤,通敌叛国之罪证。将其一整条脉络查得清清楚楚!”
国之覆灭虽非一日之事,然叛徒必该死。
坐在椅子上的许跃光拱手“是。”
姜芮强行平复下内心倏忽冒出的恨意簇火,压着音“将这段日子北镇抚司的案子简单和本宫说一下。从开年讲起。牵扯前几年的一并讲了。”
日子过去太久,现下对朝中很多琐事记不清楚,得好好理一理。
许跃光稍顿,在脑中整了整思绪,很快将开年以来诸多案子一一禀告。
朝中大人物们都有事可做,长公主殿内宫女太监们也有事可做。
桃兮刚送走了大太监钱善,回头见秋水脸色白得如刷了几层的粉,从香囊里取出一枚芝麻糖塞过去。她安抚着秋水“许大人是凶,但是殿下自己人。他只针对那些坏官员,从来不对其他人作恶。往后你替殿下做事,会见到不少人,处理不少事。要习惯。”
秋水接过芝麻糖,朝着桃兮笑了笑“我知道。今天事有些多。桃兮姐,殿内要添新人么?”
她替了柳梦的活,得有新人替她干部分活。
桃兮摇头“殿下会吩咐。”
现下不是添人的好时候。
她怕秋水很多事不清楚,得多教教人“殿下该用午膳了。以前柳梦如何做,你就如何做。来,我和你细说说。”